趁著船還沒到,陸行之在碼頭的石頭路邊坐著。
“說說吧,什麼事。”
劉風雨沒有抬頭“我與宋兄還有齊兄去風味居喝酒,被書院的書童抓到了,但是那些酒,我一滴未沾”
之後發生的事情,陸行之不用想都知道了。
“這飯錢最後還是你付的?”陸行之微微拉下來臉問道。
劉風雨默默點頭。
“然後學院隻退了你,你那所謂的宋兄依舊在學院瀟灑,甚至到最後都沒有為你說一句話?”
劉風雨依舊隻是點著頭。
“嘖。”
這要是自己的孩子,陸行之愛的拳頭在就落在他的臉上了。
“你知道你爹娘為了你有多努力賺錢嗎,你爹在我家跟一群婦人搶著洗魷魚跟磨魔芋,一天才拿五文錢。大早上起床就去趕海,然後在我這裡做工,做完工又去趕海,
回來之後又要喂家裡的雞鴨,你娘遠在海島上幫忙養魚養鴨子,什麼時候能拿到錢都不一定呢,你小子倒是有錢啊,又是風味居又是喝酒的。
你那些個兄弟不是有錢嗎,沒見他們什麼時候請過你?”
隻此稍稍帶入一下,陸行之都要氣死,不過他堅信自己不會帶出這麼熊的孩子。
劉風雨這時候也是被陸行之說的羞愧。
從小他都是村裡孩子羨慕的對象,父母是村子裡最有錢的人,過年的時候甚至能吃到少見的豬肉還有一整塊麻糖。
幾乎周圍的所有小夥伴都圍著他轉,說不定他心情一好就會分給他們吃。
這種羨慕一直持續到現在。
可是現在他知道,以後的這種羨慕應該不會存在了。
看著十分懊悔的劉風雨,陸行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都說人教人,教千次萬次都不見得有效果,但事教人,教一遍就會。
這孩子大概已經知道錯了。
可以後想考取功名是不太行的了,從書院因為品行被退學的孩子,基本沒有資格參加考試。
劉風雨怕了,他很害怕再見到自己的爹娘父母,他這是不孝啊。
等到船開來,陸行之帶著劉風雨回到他家。
“現在你爹應該才上工不久,你去體驗體驗賺錢的不易,乾完我照樣給你發工錢,你也不要想那麼多,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便很難挽回了,
男兒的誌氣也不僅僅在考取功名,多想想你的爹娘。”
陸行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李有儀把他分配下去,而且要離劉長庚遠一些。
這一天天的,忙死個屁了。
吃完午飯,又帶著陸甲四個漢子上山,來到這片地後沒有見到鱷魚。
抓緊時間挖黃土,陸行之要搭兩個中等型號的炭窯,這炭窯做的越小,便越容易燒成炭。
挖這些黃土並不容易,越往下感覺手中的鋤頭越沉,而且還會經常沾在鋤頭上,每次都得用手將這些黃土從鋤頭上取下來。
又是在林地當中,這些混合著雨水的粘稠泥巴相當的重,也就張鐵林能背上一整筐。
其他的人最多裝上半框。
等所有人背著背簍離開,陸行之杵著鋤頭張望著腦袋在林地裡休息。
其他人留下他也不放心,雖說沒看到鱷魚,但是這裡畢竟是鱷魚的棲息地,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有鱷魚回來。
“嗶哩——嗶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