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朵頤後簡單休息,幾人繼續潛心學習,時不時彼此指導,學習氛圍不是一般的好。
而此時,另一處,賈父接過賈母遞來的外套,歎了口氣。
“結果還是得這樣。”
賈母幫賈父整理衣領,也是無奈道“但文靜現在這個狀態,我真的有點害怕。”
賈父打開門,“所以我才不得以去麻煩小霖啊。”
“你…記得先替文靜給小霖道個歉……”
賈父沒說什麼,隻是又歎了口氣,門也沒關,走了。
賈母伸手關門,門隙間看到自己丈夫的身影,這個一直以來將自己庇護得很好的高大身影,此刻卻顯得很是瘦弱。
也是…在朋友們眼中,他一直是個講義氣重諾言的人,人緣很好,如今也不得為了被慣壞的女兒彎腰。
“哎……”
賈父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心中不免複雜。
必須得去了。
怪不得彆人,是自己太溺愛文靜那孩子了。
從那次暈倒後文靜就再沒去過學校,一直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飯也不出來吃,把食物放在臥室門口,過很久才會開個門縫去拿,沒過多久就又把吃了一小口的飯送了出來。
隻有上廁所的時候會看見她,眼神空洞,搭話也不會理。
賈父賈母急得團團轉,和老師溝通,卻聽老師說她在班裡一個朋友都沒有,任何活動同學們都不會選擇和她一起。
之前有分組之類的活動,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同學也會妥協和她一起,課餘時間她也會和她自己的小姐妹們在一起,所以老師也沒有過多關注。
自從史振翔澄清謠言以後,她的那些小姐妹也不願意搭理她了,她整個人就變成了一種孤立的狀態。
在發現情況以後老師也試圖采取措施,老師和其他同學了解情況,才知道她之前對待其他同學的態度也很不好,人緣本身就差,史振翔那件事以後大家也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情,就開始逐漸直白地拒絕和她一起進行活動了。
對此老師不是沒有試圖講些大道理之類的話,但現在的學生都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都一口咬定她活該,而且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冷臉貼熱屁股。
也不知道是誰的點子,之後老師不管找哪個學生聊關賈文靜的話題,他們都隻是回答“對對對”,說什麼都是“對對對”,搞得老師氣得要死也不知道往誰身上撒。
老師見自己無從下手,無奈正準備聯係家長,賈文靜就暈倒了。
“哎……”
賈父都不知道這是他今天第幾次歎氣了,他其實知道自己的孩子日益驕縱,但他慣得時間長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最終導致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孩子在學校被孤立,自己最為安心的小霖也被她氣走了。
他覺得他心底應該一直有種卑劣的想法,就是把莊霖捆綁在自己女兒身邊,自己便能安心的隻做寵溺之事。
小霖那孩子父母一直不在身邊,沒有什麼親人朋友,但他其實一個人也能過得下去,但自己施以好意作恩情,小霖那樣的好孩子肯定會想著對自己女兒好一些。
但小霖也不傻,知道文靜性格變得惡劣不聽勸,不能深陷其中,自己隻能試圖硬塞些錢,潛意識裡大概也不是為了補償小霖,隻是想要施加金錢的恩情捆綁。
但小霖把錢都用在了女兒身上,最終還是不欠他們家任何東西,乾乾淨淨灑灑脫脫地離開了。
想清楚這些,賈父越發愧疚。
他和莊峰是大學舍友,是多年的好友,本來敲著胸口說會幫忙照顧他的兒子,結果心底一直在算計小霖,沒把小霖照顧好,反而給小霖惹了很多的事情。
一想到之前聽說了自己女兒和那個史振翔搞成的那些造謠事情,他就愈發慚愧。
他對不起朋友,對不起小霖,也對不起自己女兒。
管教孩子是絕非易事,尤其自己女兒很早就有了惡劣的苗頭,但自己沒有儘起父母的義務,反而讓一個孩子去唱黑臉,自己隻是輕輕鬆鬆的當個寵溺女兒的“好爸爸”。
本來都說好,不再打擾那孩子。
如今還是得找那孩子幫忙。
因為他知道,女兒的心結終究是莊霖,女兒是意識到了自己對莊霖做了很多很多過分的事情,開始後悔了,但追悔莫及,她自己就接受不了自己做的事情。
女兒驕縱至此,心理素質很差,這次的問題又很大,他害怕出事,他的尊嚴和諾言已經必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