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有一排榮譽牆,沈安芷一眼就在一堆人頭裡找到陳最。
照片是用校徽裡的圖片,清一色藍色背景,為什麼陳最比彆人看起來畫質更高,這麼突出,還以為是高p。
隔壁還有個小型的數學競賽榮譽牆,一共十個人,陳最在第七。
這張照片是陳最拿著獎狀,表情裡能看得出是不情願被拍下來的。
“最最,你怎麼都沒跟我說過這個數學競賽你得了第七名。”
陳最提過有參加這個競賽,但沒有後續。
他似乎有難言之隱,又瞬間化為坦誠,“我做不到事事都拿第一。”
沈安芷的反應和陳最所想的截然相反。
“第七已經很棒了呀,就算在這個框裡是第一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最最難道不知道嗎。”
她說著拿手機懟著陳最的照片拍了一張。
數學競賽的名次出來時,徐清菀問陳最,知不知道什麼叫丟臉。
竟也讓他覺得,沈安芷會有一樣的想法,對他有異樣的眼光。
有些事情,就算再努力還是差了運氣,陳最人生的容錯率很少,少到他要逼自己上進,他明明已經費了很大勁在突破,但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
沈安芷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敏銳的察覺到陳最的內心深處。
“最最,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像小狗一樣的人。”
“像小狗一樣的人?”
“我的小狗隻要學會把飯吃乾淨,學會蹲下、趴著,或者更厲害一點的轉圈,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棒的小狗了,它不需要變成警犬那樣的存在,我隻想我的小狗,成為世界上千千萬萬幸福小狗裡的其中一隻。”
陳最故作不解風情,“沈安芷,你才是小狗。”
當喜歡發酵,完成愛的目標,進度條以最快的網速,沒有卡頓。
“最最,你幼不幼稚,我隻是把你比作小狗。”
他故意扯了扯衣領,不經意露出沈安芷前些天咬過的地方,確實很舍得下口,到今天都還有不明顯的痕跡。
“可有些人真的是小狗,比如沈安芷。”
陳最帶她去了他待過的每一個班級,其實從暑假開始,才算因為喜歡而去了解陳最,之前頂多算流氓當釣魚佬。
她不好解釋這樣的了解欲,她想陳最變成一本書,一本難懂又簡明的書,隻要她翻閱無數遍,翻到倒背如流,翻到能理解每一個標點符號的意思,再以靈魂共鳴,生出血肉。
離校前,沈安芷對著小賣部的冰櫃挪不動道,“最最,我要吃這個。”
“不行。”
“為什麼。”她蹙眉,很不樂意,不行還陪她看了這麼久。
“不行就是不行。”
幾乎是正午的烈日暴曬,一輛車在他們身後按響喇叭,起初以為是車與車之間的距離警告,又響了兩次陳最才回頭看了一眼。
陳遠深拉下車窗,“你們回家嗎?”
沈安芷朝他笑的很公式化,陳最站在原地沒有往車那靠,淡淡點了點頭。
“上車。”
手上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
嗯,陳最的手指嘛。
她一時間內心亂做一團,抽手的話是不是太明顯了?繼續牽著…更不好。
車裡的涼氣混著古龍香水味,她端端正正坐在後座,滿腦子都是上車時才分開的手的畫麵。
陳最他爸爸該不會製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