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綠燈閃爍紅燈起,車流沒挪動分毫。
接著看戲。
這樣的陳最,他們當爸媽的完全沒有見過。
沒有麵無表情,很生動的一個人,他們不知道在談論什麼,沈安芷笑,他也看著她抿嘴笑。
徐清菀又帶上墨鏡,遮掩她已經泛紅的眼睛,視線始終在他們身上。
昨晚問了陳奕宇,他實話實說了陳最臉上傷的由來。
聽到前半部分,徐清菀根本不會去想陳最會主動去趟這趟渾水,頂多是誤傷,畢竟他不愛給自己招惹麻煩。
聽完又覺得恍惚,他根本就不是她心中那樣無情無義的人。
徐清菀逐漸發覺,自己越來越不了解他了,但了解在家人麵前的他。
“最最,你那個豆漿給我喝一口。”
陳最隻買了杯豆漿當早餐,沈安芷在吃的時候他就看著她吃,捧著豆漿時不時喝兩口。
豆漿外套著個透明袋子,陳最提到她麵前,沈安芷捏住吸管低頭喝了一口,表情不太對勁,“好甜啊…”
陳最挑了挑眉,笑著道,“像你一樣?”
她也彎了眉眼,“像你一樣。”
沈安芷又抿了一口,“你不是不愛吃甜的東西嗎,這裡麵感覺放了十斤糖。”
喝豆漿是圖方便,甜不甜的,光顧著看沈安芷,味覺也跟著跑偏了。
被她這麼一說他也喝了一口,細品下意識蹙眉,還真是…齁甜。
沈安芷把掌心蓋在他額頭,假裝擔憂,“最最,你是不是之前發燒發的連味覺都失靈了?”
清晨的空氣清新,帶著小村莊裡獨有的味道。
陳遠深拉下車窗,氣味瞬間貫穿車內,他側頭看了眼徐清菀,她看陳最看的入神,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這堵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要不去叫陳最一起去吧。”
“算了,也不能把安芷一個人丟下。”
徐清菀很想說‘好啊’,陳最讀書在家的時間也不多,放了假更是不著家,想費點心思跟他貼近都難。
陳淼把頭探到前麵來,“那叫嫂嫂一起去唄。”
“她看見我們都會不好意思了,更彆說見你奶奶了,他們現在讓你奶奶知道也不好。”
以後的事情說不準,爸媽見了沒事,再年長的一輩的見了,總有種必須得永遠一起的枷鎖在。
“媽媽,如果換做以前,你會在爸爸問那句話的時候就回答‘彆管他’,哪還會對哥哥浪費口舌啊。”
徐清菀越發愧疚,嘴角不可察覺的抽搐了一下,她深深呼吸,看陳最的臉漸漸模糊了起來。
“才長大一點就敢說教你媽媽了?”
“爸爸你也是,一點也不體諒哥哥。”
他還不體諒啊,都準備陳最一畢業就讓他進公司,熟悉熟悉就把所有都事務都交給他了。
陳遠深順便體諒自己,早早退休陪老婆環遊世界。
車向前駛了幾米,他們得扭頭才能看到陳最和沈安芷了。
“最最,我想逛逛再回家。”沈安芷望了眼車道,都過了多久了還是一動不動的堵著。
“不行,回家寫作業。”
沈安芷癟了癟嘴,把雙手環在胸前,不悅的打量起陳最,“作業什麼時候不能寫。”
“先回去。”
想逛街都不肯,有時候覺得他很遷就,有時候就像現在這樣要左右她的想法。
沈安芷不出聲,也不移動腳步。
半晌,他才低聲解釋,“不冷嗎,走太快都忘了你隻穿了兩件。”
那…是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