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裹了一條浴巾出來,沈安芷背對著他低頭在搗鼓些什麼,手臂偶爾動一動,並未發現他就在身後。
陳最上來就環著人家的腰,吻落在耳尖,再到側臉。
沈安芷短暫抗拒,輕輕按住他的手,“先吃飯。”
“你抓住我的手我就動不了了。”
她沒有抓著,算是縱容。
“要停下嗎?”
“吃飯,一會都冰了。”
“喂我。”
是不是反了?
聞言,沈安芷笑著道,“喂你也是獎勵,有了這個,就不能有那個了。”
“先那個,再這個。”
……
沈安芷推搡著他摁到椅子上,“不許亂想,吃飯。”
沒有被喂,乖乖坐在課桌上,沈安芷在一旁監視他吃完。
“你吃過了?”被她盯著,吃起東西來也不自然。
“你這樣秀色可餐,我看飽了。”
光著上半身勾引誰呢。
他的唇角不自覺地向上翹了一下,又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假正經。
期間她隻說下樓,等他把飯扒乾淨還是不見蹤影。
愛…
什麼?
愛她為流浪小貓垂下的發絲。
“寧願陪小貓也不願意陪我。”陳最坐在比她高一層的階梯上,出聲埋怨。
小貓沒有因為他的到來感到害怕,還待在沈安芷的腳邊蹭她的褲腿。
“本來是下來給你拿牛奶的,誰知道半路殺出個這麼可愛的小貓。”
她摸摸小貓的腦袋,接著小貓伸了個懶腰,躺著了。
陳最手上還戴著根黑色皮筋,她總是亂丟說找不到,他看見了就留一根在手腕上。
捋起她的發尾,給她綁頭發已經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了。
“所以沈安芷有了小貓就不要小狗了。”
“最最你在撒嬌嗎?”
“你說是就是。”有一縷逃跑的劉海,他認真捋到她耳後。
他們被太陽拉長的身影在地麵上交彙。
沈安芷抬手想揉揉眼睛,可能是睫毛掉進去了,也可能是風起進了沙子。
“你做什麼?”陳最厲聲嗬住她,抓緊了她的手腕。
“眼睛裡進東西了。”她半閉著左眼,不是很理解他怎麼突然變凶。
“小貓身上都是細菌,你剛摸完就去揉眼睛?”有點緊張了,如果他失神了幾秒鐘,讓她揉上眼睛了怎麼辦?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你幫我吹吹。”沈安芷調整了動作把手背到身後,再把臉湊到他跟前。
怎麼弄眼裡的異物感都還是很強,眼睛也紅了,陳最把手腕舉到她眼前,“用我的手蹭。”
她笨拙的蹭了好一會。
陳最留意到,她的眉梢上有一顆很淺很小的痣,以前都沒發現,但現在知道了。
他又捕捉到了一條沈安芷的生物信息呢。
他自認為,這些都是他該去記住的。
這樣閉上眼描摹她的輪廓時才能更準確。
“好一點了?”
“嗯,好多了。”她微微頷首嘟起嘴巴,衝著陳最眨了眨眼睛。
他的視線在她臉上流轉,“不親。”
沈安芷死纏爛打,笑意也更盛,“最最還吃小貓的醋啊,其實我更喜歡小狗呢。”
吃醋這事能承認?當然不能。
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嘴很硬,“我沒吃醋,隻是你說更喜歡我,這是獎勵你的。”
沈安芷彎下腰枕在他膝蓋上,“幼稚鬼。”
不知不覺餘暉布滿天邊,濃稠的晚霞像被打翻的顏料盤,還有點像。
下午讓沈安芷回房間費了很多口舌,她一口一個舍不得小貓,最後被他硬扛回去。
讓她在外麵挨凍可不行。
又一個午睡前他還煮了熱乎乎的紅糖水,陳最有一套特彆老年的說法。
他說紅糖水得趁著燙嘴的時候灌進去才有效果。
他完全可以很好的把沈安芷照顧好。
沈安芷就很難說了。
陳最記得睡前她還對自己一個勁的貼近,這會睡醒怎麼…
仇視他?
“你不許躺我的床,下去。”
陳最想摸她的臉,沈安芷躲開了。
“你走開,不要碰我。”
他硬是固定住她的臉親了一口,“怎麼了?”
沈安芷嫌棄的拿被角蹭蹭他親過的地方,再把頭埋進被子裡,發出沉悶的聲音,“你自己知道。”
“你說說看。”陳最想扯下被子,但沒扯動。
“我看見你親彆人了。”
嘖…怪不得瞌睡的眉眼間有幾分怒意。
“噩夢上升到真人,我可以不認嗎。”
若即若離的委屈感大爆發,她又鑽出來,一言不發的躲到他懷中。
“讓我不要碰你,然後自己又要抱著我?”
看似反問,其實很享受。
“最最…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過分,我有多生氣。”
他輕撫著她的後腦,“說給我聽聽。”
“我沒看清那個女孩是誰,但是看清你的樣子了,你憑什麼跟彆人接吻那麼用心。”雖然語調嗔怪,但不難聽出她的責怪。
“有多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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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再次開口,“你還好意思問,我就在旁邊看著你還敢心無旁騖。”
他眸底的情緒閃了閃,抱緊了懷裡的人,“沈安芷,你醒著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我還不夠守身如玉嗎。”
“不夠…”她許是又想著想著,踩到了雷自己的坑。
“你不許抱我,不許親我,不許躺我的床,我在生氣期間你要離我一米遠,最好是不要讓我見到你。”
沈安芷超雄變身,掙脫後繼續悶頭不出聲。
很有骨氣,一直到天黑都不跟陳最說一句話,迎麵撞上了也是繞一大圈走掉。
關於夢的具體,記不清什麼細節了,隻記得他和一個異性在床邊水生火熱,這個夢再久一點的話……諒陳最也不敢。
光是想想就要氣過去了。
“我今晚可以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