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往的推脫,最後還是沒帶沈安芷去。
她控訴,陳最說好要再接再厲的粘她的。
行為上怎麼不見真的黏膩!
他笑著低頭親親她的耳朵,“你說你會在家等我回來。”
沈安芷側過臉順嘴親親他的臉頰,“我在家等你回來。”
極不情願,可辯論都失敗了,看向他的眼神像在說,‘我都聽你的話說了,你快誇誇我。’
“嗯,我先走了。”走之前輕輕拍了下她的臉。
沒有誇!!
比起‘我愛你’,似乎‘在家等你’比前者更有讓人眷戀的魔力。
桌上是他剛煮好的麵,熱氣氤氳在燈光下消散,沈安芷夾起一筷子麵吹了吹,太燙了,坐不住,在家裡到處找事做。
偏偏這時劉晨晨問她在做什麼,大一的前舍友們到現在都還有聯係,朋友之間也不必天天都有聊不儘的話題。
平常也不經常聊天,有事直接轟炸,相處的很隨意,彼此有一定的距離,給足空間感,這種友誼情感對除許昕外的朋友來說,剛剛好。
沈安芷‘在吃飯,怎麼了?’
劉晨晨‘跟你男人待一塊?’
沈安芷‘他不在。’
三個字剛發出去她的電話就來了,“安芷我要結婚了!”
“什麼?”語氣上揚了一個八度,從震驚中緩過來,她蔫蔫的栽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的,我居然不知道。”
劉晨晨的背景音裡傳來汽車鳴笛的喧囂。
“上個星期相親認識的,我爸媽一直催,隨便找個人嫁了算了,反正在我爸媽的觀念裡早晚都得結,先了了這事,不然他們還是天天催。”
“隨便找個嫁了?要不要這麼隨便啊,你摸清楚那個男的什麼底細了嗎?”
“他看著人挺好的,房子買在京衡,父母健在,家裡還有個弟弟,算不算摸清楚了?”
沈安芷張了張嘴,嘴角抽搐的向下壓,“你要不再考察考察,結婚怎麼說都是人生大事。”
“我上午跟他領的證,沒有退路咯,打電話是想告訴你過段時間來參加婚禮。”
“行吧。”
閃婚閃的也太莽撞了,她是不會為了家裡的催促,去和一個等同於陌生人的人同床共枕…
“你和陳最呢?我也要吃席!我以為一畢業就能聽到你要結婚的好消息,你們的進度也太慢了吧。”
“我還不是很想結,以後再說。”
“再不抓緊小心陳最以後有新歡,你就偷著哭去吧。”
後麵聊了什麼沈安芷的印象不深了,她確實很想要個名分…
可陳最都說了再等等。
她隻能把心境轉移到他們現在的生活是無可挑剔的。
陳最不提結婚,那接下來的每一天裡都藏著他可能會提的期待,也不錯。
可每一天都期待,也意味著天天都會失望。
應酬的地點是對方定的,說應酬又不太對,意圖合作之間的談判,地點選在飯桌上。
對方想著他年紀小,肯定好拿捏,明麵上的高級會所私底下臟亂不堪。
推門而入,餐桌旁的椅子上坐著十幾個女人,這就是待合作方認為,好拿捏的地方。
“知道陳總年輕,想不到是真年輕啊。”
廢話。
為首的那人迎上來拍拍他的肩膀,又同陳最握手。
兩人站在一起區彆大的不是一星半點,地中海,小眼睛,臉上的溝溝壑壑,矮,圓潤。
哪一點都比不過陳最。
“直接談吧。”
陳最身邊連個秘書都沒有,筆記本和合同也是自己帶的,這對於走哪身後都得屁顛跟個小秘書的待合作方來說。
從開始就對陳最有了看輕的意味。
黃毛小子能掀起什麼波浪。
“先彆急呀,我給你找了這麼多美女,先挑幾個留著今晚帶到酒店去。”
陳最冷笑一聲,對著邊上掃視了一眼,野花哪有家花香。
生怕待久了被惡心到起不來了。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在忍著什麼,“據我所知你們公司如果不抓緊我這個救生圈就得宣布破產了。”
至於陳最為什麼要來談這個合作,他自有利弊權衡,也勢在必得。
待合作方明顯頓了頓,大手一揮,“那這些女人我全包了,今晚都歸你。”
低俗,對麵一看就是暴發戶沒讀過幾天書的氣質。
煙味時不時鑽進鼻腔,啤酒味也濃的充斥整個包廂,還混著那些女人身上的廉價香水味。
他厭煩的蹙眉,“我隻給你半小時。”
像這一類型的人,就會認為隻需要把女人當禮物,就能搞定百分百的難事。
這個用法不說百試百靈,也能十拿九穩,在陳最這栽跟頭了,接下來的話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交談過程中,陳最每一句話都咄咄逼人,直擊要害,不得不妥協他提出的各種要求。
一直到散場,陳最收了東西要走,為首的那人又湊到跟前來,用極小的聲音說到,“這些年紀大的不喜歡?我知道哪有年輕的,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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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罷,嘴角漾起這場飯局下來唯一的弧度。
“我有老婆了。”
順走了一瓶啤酒和開瓶器,總覺得身上有股似有若無的煙味,車開到冰淇淋店附近,步行過去順便借著風散散味。
沈安芷和劉晨晨掛了電話後,一直癱在沙發上不為所動,桌上的麵已經坨到連湯汁都沒有了。
電話又響起,是陳最打來的。
“我快到家樓下了,來接我。”他的聲音像是喝過酒的含糊不清,慵懶纏綣。
“你喝酒了嗎?”
“嗯,下來接我。”
“叫了代駕嗎?我現在下樓。”
陳最一早就把車停在小區門口了,聽到她要下來三言兩語掛了電話。
開了酒瓶,抿了一口,又用手指沾了些撣到自己的衣領上,褲子上也來點。
為什麼不順葡萄酒呢,因為啤酒的味道更衝,更能…
討她心疼。
想到這裡,他看向車窗外小區大門的方向,牽起了一個輕淺的笑意。
下車扔掉作案工具,開始裝顫顫巍巍走不穩路靠在車上了。
餘光看見她一路狂奔而來。
“你自己開車回來的?”
“嗯。”
“最最…酒駕要坐牢的。”
“嗯…”
他抱了她一下,分了些力氣壓在她身上。
“喝了很多酒嗎?”
“嗯…”
陳最被她扶著往家走,步伐很慢,但達到效果了,胡言亂語的賣慘也緊跟著。
“對方公司不肯跟我們合作,讓我喝完兩打才肯簽。”
沈安芷專注著看路,沒看到他得逞的偷笑。
“你很缺錢嗎…他們這樣不是在玩弄你嗎,你該當場走掉的。”
“我也想走掉,但我太傲氣的話,傳出去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