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醫生說你沒事兒了?”薄司澤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發呆。
知知立刻轉過頭去,剛才微眯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一圈。
她輕輕動了動嘴唇,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絲不安。
“她說要按時吃藥的。”
薄司澤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桌麵,沒有再說什麼。
房間裡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尷尬。
她不知道是該離開還是繼續坐著,心中一片茫然。
過了好一會兒,薄司澤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馬克該說的都跟你說了?”
“說了。”
她的情緒繼續下沉。
“那行。”
他沒再多說什麼,讓人搞不清楚在做什麼考慮。
事實上,馬克已經表達的很清楚。
他就是把她和亞伊困在這裡玩兒,哪天心情不好,或者心情非常好,就一人一槍子兒送他們上路。。
知知捏了捏拳頭,鼓起一些勇氣。
“那個,我,我是留學生,如果學校那邊知道我失蹤了,肯定跟我的國家聯係。到,到時候,可能會引起一些沒必要的,政治問題。”
她儘量往嚴重了說。
如果有國家插手,這事兒就不是簡單的綁架問題了。她以為,這人多少會顧忌一點。
薄司澤勾了勾唇角,剛才坐在那裡發呆,她就在想這個?
怎麼不花點心思多想想,怎麼哄他開心,說不定還有條出路。
談判水平,有待提高。
“那也是迦南美地跟華國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撇清關係的態度立刻扔了出來。
知知啞口無言。
她臉上有些泄氣。
他抬眸看她一眼。
“擔心家人擔心你?”
她立刻抬起那雙大眼睛,往上瞧他。
這人棉裡藏刀的德性一點不改。
“這個時候,你就該做好你在家人眼裡已經死掉了的準備。倘使有一天你能僥幸活著出現在他們麵前,對他們來說,說不定還是個天大驚喜!”
抵著單手撐著下巴,在椅子上坐著。
然後就一副“隨便說什麼都壓你一頭,好爽”的樣子。
知知發現自己說一句,他頂一句,還給他嘚瑟的不行。
這人,有病!
“我這兩天不在這裡。”
薄司澤突然起身,緩緩繞過書桌,走到知知的對麵。
他靠在書桌邊緣,端起那杯已經放涼的咖啡。
知知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隨他的動作,停留在他修長的手指和緊抿的唇上。
薄司澤輕輕搖晃著咖啡杯,低頭注視著杯中那層層漣漪,仿佛在思索什麼。
“咖啡裡放了東西?”
他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