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鬆開的時候,眼都來不及眨,眼圈兒紅的厲害。
薄司澤微微鬆口,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他慢慢地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從她的後腦勺開始撫摸起來。手指輕柔地滑過她柔軟的發絲。
剛才的粗暴漸漸被收起,他的動作變得更加溫柔且細膩。
知知的睫毛修長而濃密,微微顫動輕盈地拂過他的麵龐。
他感受著她的呼吸在自己耳畔輕喘,那股溫熱的氣息仿佛帶著魔力。
他的理智在這一刻漸漸崩解。
這種失控的感覺就像一張無形的網。
他意識到,原來在這幾天裡,對她的渴望竟是如此強烈,如同燃燒的火焰,越燒越旺,無法熄滅。
一點就炸。
他的嘴唇再度貼到她唇上,算是今天的第二次接吻。
可知知天旋地轉,天都塌下來的感覺。
但她與他終究不同。她並沒有進入那種情難自禁的狀態。
她微微垂首,那一顆顆滾燙的淚珠便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地滴落下來,恰好滴落在他那強健而有力的手臂之上。
“我還沒好。”
這種帶著哭腔的拒絕,充滿了委屈。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也無法拒絕。
特彆是取下了相片盒又戴上了寶石項鏈,她感覺到無比沉重的壓力。
好像拒絕他是不應該的。
她非得承受他的賞賜,並且為此付出自己代價。
可是不接受又怎麼辦呢?
他要是非得,她一樣沒辦法。
知知越想就越覺得很痛苦。眼淚跟斷線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還沒好?”男人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和疑惑。
知知隻是搖頭。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害怕。”
薄司澤看到她哭的那麼厲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隻能認為她是回憶起上一次的痛苦經曆。
心中不由得一陣悸動。
也是,上一次他光顧著報仇。
根本沒顧及到一點她的感受和心情。
現在想起來,當時那個狀況對她來說,應該是又可怕,又痛苦。
但僅僅是一個瞬間,壓迫感重新襲上。
他掐著她的下巴。
“頭抬起來,看著我。”他的聲音低沉下來。
她抬起頭,目光與男人相遇。
“讓我看看,如果真沒好,今天就結束。”
知知眼角泛紅,臉頰暈出緋色。
模樣乖的可愛,他忍不住又想吻她。
“放鬆點,彆緊張,”薄司澤拍拍她的肩,低頭在她裸露的後頸上落吻。
吻過她的下巴,肩頸,鎖骨,白皙肌膚上的殷紅吻痕。
她的表情有個微微的凝滯,也沒再再說抗拒的話。
薄司澤的手掌猛然拍在窗戶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手背上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動著。
“說點兒我喜歡聽的。”
額頭抵著額頭,鼻息挨著鼻息。
語氣溫存的緊。
知知一聲不吭。
睫毛也汗濕起一層水霧。
一道白光在腦子裡閃過。
薄司澤親了親她的鼻尖,下巴上掛著晶瑩的汗珠。
“宋宋?”薄司澤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試圖用溫暖的觸感喚醒她。
“宋宋,醒醒?”
薄司澤輕輕俯下身子,溫柔地將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輕柔的吻。
眉頭微微蹙起。見她仍未蘇醒,生怕她是因為過度疲憊而暈厥過去了。
這時,懷中女孩兒眼皮撐了撐,微微搖頭“不行,我想睡覺。”
她覺得累的不行。
“彆睡,”他壓了壓語氣,裝作有點生氣的樣子,眼角眉梢卻都掛著笑意“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呢,說了再睡。”
她搖頭,嗓音都是虛的。
“我說不出來。”
手肘往上撐了撐,勾他脖子勾的更穩。
他把她抱往懷裡。
“我開會的時候都在想著你。”
“叫老公。”
他嗓音低沉著說。
情話也是情趣的一部分。
不過她閉上眼睛又睡著了,什麼都聽不見。
那麼循規蹈矩的當基本教學就夠了。
他又不是什麼傳統的好學生,還想要他怎麼著。
梳妝台和浴室後,兩人睡了比較長的一覺。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床頭,柔和地勾勒出兩人相依偎的身影。他們的呼吸漸漸平穩,心跳也在這一刻同步。
準確地說,馬克是在第三天的清晨,才看到那房間裡走出一個活生生的人。
晨曦微露,淡淡的金色陽光透過薄霧灑在地麵上,天剛蒙蒙亮,廚房裡便傳來陣陣誘人的香氣。
馬克的嘴角微微上揚,緩步走近,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正忙碌在廚房灶台前。
那人穿著黑色背心,肌肉線條在晨光中若隱若現,手中鍋鏟翻飛,動作嫻熟而優雅。
鍋中的牛排在熱油中滋滋作響,散發出濃鬱的香味。
馬克繞了個彎,身體靠著案台,雙手環抱,就這麼看著他。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卻依舊沒有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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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誰呀?多久沒見了,是我認識的人嗎?”
馬克帶著一絲揶揄的語氣打破了沉默。
薄司澤沒有搭理他。馬克有些沒趣兒,但依舊站在那裡,目光未曾移開。
剛煎好的牛排被餐剪剪成一小塊,盛在盤子裡,遞給馬克。
馬克接過來,輕輕咬了一口,滿口的美味讓他不禁閉上了眼睛,露出滿足的神情。
“你還有這手藝?”馬克帶著些許驚訝。
薄司澤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問“鹹淡怎麼樣?”
“挺好。”馬克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許。
意猶未儘,伸手再去拿一塊牛排。
卻不料手背被輕輕抽了一下。
馬克抽回手,抱著手背,誇張地吹了吹,臉上迅速浮現出一抹醋意。
“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是吧?”
他故作委屈地說道,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調皮的光芒。
薄司澤終於轉過頭來,嘴角微微上揚。
“誰是新人,誰是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