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澤近兩天都沒吃東西。
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餓個兩三天是常有的事。
長此以往,他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這種高強度的生活,練就了極強的耐受力。
況且遇上殺人放火這種事,腎上腺素急劇飆升,內啡肽大量分泌,使得人渾身發熱,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在身體內亂竄,尋找著發泄的出口。
在這種狀態下,饑餓感幾乎被完全壓製。
不過,剛才看到她吃得那麼快活,他的喉頭不住地滑動,也覺得餓了。
一個光溜溜的小貓遮遮掩掩地嘴饞貪吃,身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整個人透著一種乖巧的嬌憨。
這樣的情景怎能不讓人心馳神往。
他把她叫到自己腿上坐著,喂他吃東西,一絲不掛。
稍微偏一點下巴就能觸及到她細滑的皮膚,柔順還帶著香氣。
當知知喂到第三根薯乾時,薄司澤直接從她手裡摘掉,扔進餐碟裡。
然後,人還沒反應過來,屁股上就結結實實先挨了十個巴掌。
第一個巴掌扇上去時,腦子裡嗡的一聲,好像一根弦被打斷了。
十個巴掌打完,涼涼的屁股,熱乎乎的又燙又痛。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白皙的臉頰上,殷紅的雙唇正在無措地分開。
眼淚汪汪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望向他。
薄司澤一句話也不說,但他審視支配她的神色,就好像在說——你說呢?
“我知道了。”
趕在下一波懲罰來臨前,她趕緊從桌上找到一盤還沒動過的食物,一份五分熟的牛排。
薄司澤喉嚨滾動,吞咽下那塊牛排。
知知立刻從他腿上站起來,彎著腰,在餐桌上找到一瓶利口酒。
發梢在背部晃悠,白的晃眼的很。
她拿起瓶子,搖晃瓶身,琥珀色的液體在瓶中蕩漾。她小心翼翼地倒了一小杯,散發出濃鬱的香氣遞到薄司澤麵前。
薄司澤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液在口中化開,帶來一陣溫暖的感覺。
“很好喝。”他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知知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緊張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鬆弛的笑意。
“你也試試。”
薄司澤溫柔地說道。
她猶豫了一下,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酒液在她的口中化開,帶來一陣溫暖和微微的甜味,以及舌尖上的辛辣。
猝不及防地被嗆了一口,忍不住咳嗽起來。
薄司澤見狀,立刻伸手輕拍她的背部。
知知臉頰微紅,點了點頭。“沒事,隻是沒想到會這麼烈。”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他抬手摸了摸,又低頭親在她的頭頂。
“你看不出來我今天心情很好?”
她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我看出來了。”
用力地讓自己的呼吸重新通暢。
“你不問問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
他沉默,身上氣壓冷了下來。
剛剛分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語氣,但是這個瞬間,知知的心臟重跳,一種太過熟悉的感覺卷土重來,叫她手臂也繃緊。
他好像不高興。
可是他為什麼不高興?
她人也被他逮到了。
因為被拿捏到把柄,也絲毫不敢反抗忤逆他。
對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無法說no。
他還要她怎麼辦?
再抬頭,從她的視線角度看,溫黃燈光下,男人五官到輪廓都精致得恰到好處,襯得線條愈發深邃。
其實他不發脾氣不動怒的時候,看著還是挺溫柔的。
她垂眸,不想說話,又擔心再不主動開口,他挨不到一會兒又想出什麼折磨她的法子。
“你剛才說這裡是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