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很快散場,阮儘歡在書房跟老爺子單獨聊了兩句。
這個時候她就萬分慶幸,厲辭舟平日裡不愛說話,不然一定會被厲榮海給看出破綻,畢竟老爺子精明的很,當年厲家一度瀕臨倒閉,是老爺子力挽狂瀾,才將厲家給經營到現在這個規模。
可惜的是前麵幾個孩子都不行,沒能繼承到他的手段,唯有厲辭舟跟他年輕的時候最像。
厲榮海看見厲辭舟,心裡總忍不住歎氣。
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因為當年早產,再加上一些彆的因素,身體一直都不見好。
想到之前那個大師的預言,他心裡就更鬱悶了。
厲榮海讓人坐下“最近身體怎麼樣?”
阮儘歡“老樣子。”
厲榮海“過了年你就三十歲了。”
三十歲像是個什麼門檻一樣。
阮儘歡想了想身份證的信息,嚴謹道“虛歲而已,還差幾個月呢。”
厲榮海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沒想到他會說這種帶著點俏皮的話。
阮儘歡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有點崩人設了,又沒說話。
老頭子其實很好哄,她有跟老人家相處的經驗,但這一套從厲辭舟身上使出來,大概有點不合適。
兩個人相顧無言,厲榮海隻要一想到小兒子所剩無幾的壽命,就覺得老天實在太不公平,然後就更加難受了。
他緩了緩,說道“你二叔不會再提這事兒了,你也彆覺得不給他們臉,一個個的打著什麼主意,真當我眼瞎了。”
看著老爺子一把年紀了,還在著急,阮儘歡心裡還是觸動的。
同樣都是父親,相比之下,阮天南就連禽獸都算不上了。
阮儘歡“我有分寸。”
說著,她忍不住捂著嘴又咳嗽了兩聲。
這東西控製不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想咳嗽,值得慶幸的是,她天天晚上打坐修行,能明顯地感覺到好轉,咳起來也不像以前那樣,停不住。
聽到他可走,厲榮海這心裡拔涼拔涼的,然後就想到了厲榮富說的那個秘書。
“我知道你也大了,是個有主意的人,不過還是想問問,你那個秘書……什麼情況,有看中的姑娘了?”
不然哪兒能隨便來個人,就自由出入他的辦公室啊。
阮儘歡沒想到他猝不及防地問了這一句,一口茶嗆出來,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咳的驚天沒動。
老爺子可真會想,還好這話沒被厲辭舟聽到。
怎麼就從秘書變成看上的姑娘了,她跟厲辭舟之間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哦,也不是,不算那麼清白,也就是互相看過摸過的清白,但這不是重點,她可從來沒有什麼歪心思。
老爺子三兩步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背“我就問問,你急什麼,好點沒有。”
阮儘歡終於緩過來了,她擺了擺手“我跟她之間沒什麼關係,就是個能力出眾的小姑娘,我惜才。”
老爺子明顯不信“這有什麼好瞞著的,你要是喜歡,我又不會攔著你。”
也不講究什麼家世了,最好留下個一兒半女什麼的,厲家又不是養不起。
但這話老爺子沒說出來,他知道這個小兒子是最不想耽擱彆人的。
想是這麼一回事,真正做了又是另一回事,誰不護短,難道真的眼看著厲辭舟無後,然後就這麼撒手人寰,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好歹給他留個想念。
阮儘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