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辭舟!你不是……”
厲春意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大步走來的厲辭舟,一瞬間恐慌湧上心頭。
“我不是應該被你們設計的東西給吸引走,然後再出點小事故,對嗎?”
阮儘歡雙手插兜,大長腿三兩步走到厲辭舟的身旁,一伸手就將人給攬進懷裡,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
“她沒碰到你吧。”
厲辭舟“沒,你怎麼樣?”
阮儘歡攬著人,眉梢微揚,有些囂張地笑了一聲,湊過去貼著耳朵問道“舟舟,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厲春意毫不猶豫,轉身就跑,下一秒身體突然就動不了,腳下似有千斤重,連帶著四肢都不受自己控製,定在了原地。
阮儘歡收回手,指著她背後的那張符紙,小聲地對著厲辭舟介紹“這個是定身符,沒有外力破壞的情況,她會在這裡一動不動四個小時。”
厲辭舟已經認識了不少符紙了,他雖然不會畫,但是能區彆。
寒冬的風吹在身上本應該帶著徹骨的冷意,但厲春意後背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破爛的輪椅告訴她,周遠南已經落在對方手裡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陣法還沒有被破壞的時候逃出去,但她真的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阮儘歡不慌不忙地走到她麵前“那個卓方術在哪兒?”
天寒地凍的,早點辦完回去抱著人睡覺。
厲春意唇角微顫,他連卓方術都知道了,所以找上大熊律師事務所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而是對方已經盯上了他們。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厲辭舟了,印象裡那個動不動就生病住院的小娃娃,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副令人畏懼的模樣。
她沒辦法動,也沒辦法抬起頭,身高的差距,讓她隻能看到對方卡其色大衣前的紐扣。
阮儘歡對厲春意可沒有什麼所謂的親戚情誼,說白了,就是個陌生人。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就是走個流程,問一問,省的說我沒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
“我這人,最心善了,可不像你們,殺人全家,還想白拿人財產,你這臉皮擱戰爭時期,那是可以直接用來作城牆了。”
“黑心肝掏出來,估計也能毒死一大片,嘖嘖,”
厲春意越聽越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從剛才起,這種感覺就一直都很強烈,哪怕這些年跟厲辭舟沒有多少近距離的接觸,但也知道,他的性子冷,根本沒這麼……話癆。
更何況,厲辭舟怎麼可能懂這些奇奇怪怪的術法,還能劈開迷霧。
難道……他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厲春意瞬間就想通了不少東西,她就說厲辭舟怎麼突然會對著一個女人死心塌地,還鬼迷心竅一樣送了對方這麼多的東西。
要是他根本不是他,而是被什麼孤魂野鬼給控製了呢?
厲春意“你不是辭舟,你是誰?你把他弄哪兒去了?”
阮儘歡有些意外地看著她,沒想到她這腦袋轉的還挺快,也不算什麼無腦反派麼。
不過也是,厲春意既然跟卓方術打過交道,什麼神神鬼鬼的事情,總會見識到一些,看來這是將她當成什麼亂七八糟的孤魂野鬼了。
阮儘歡往後退了幾步,沉默地看著她“我是誰?我當然就是……厲辭舟啊,倒是你,你又是誰?”
厲春意一瞬間,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阮儘歡又往後退了一步,突然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又有什麼東西突然倒了下來,哐當一聲摔倒在了她的麵前。
厲春意垂眸,看到的便是周遠南狼狽的身影,那隻本來就沒有恢複的胳膊又被打折了,腿上也是血跡斑斑,燈光下泛著讓人顫抖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