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儘歡雖然忘了,但有人提前做過調查,已經將路線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坐上飛機的時候,她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調查的啊,我原本的計劃是初三初四再回去來著。”
厲辭舟是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老家在哪兒,原本調查也隻是為了提前安排,這樣可以讓阮儘歡少操點心思。
他的習慣就是做事之前了解一切事情,做好準備。
頭等艙裡很安靜,尤其是這個點,出行的人並不多,厲辭舟已經拿過小筆電處理郵件了。
聞言頭也不太抬地說道“年前就已經打聽好了。”
就在阮儘歡說了過年要回家以後,他其實就已經將事情給安排好了,隻是沒想到出了楊奇這件事情。
阮儘歡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鼻子,萬分慶幸,他們倆人換了身體,因為這樣,她“家裡人”就算察覺到她性子有什麼變化,厲辭舟也不會懷疑。
飛機半夜落地的,一到機場就有專門接機的人帶著他們去了酒店。
這個點顯然不適合直奔家門,而且阮儘歡確實沒做好準備。
她從小無父無母,野孩子一個,長大的方式也跟彆的孩子不一樣。
來到這裡以後,阮天南這個渣爹有跟沒有區彆不大,唯一感受到的長輩的溫情,是從老爺子身上得來的。
那也是因為她穿著厲辭舟這個殼子。
但原主的母親就不一樣了,那是切切實實跟“阮儘歡”朝夕相處過二十年的人,一個單身的女人,將一個孩子拉扯到這麼大,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阮儘歡無法去評判她讓阮天南帶走自己這件事情,也許是受到了威脅,也許是有什麼苦衷,對方含辛茹苦將她養大總歸是事實存在的。
對於書裡來說,這個女人隻是個無足輕重的npc,但對於現在的阮儘歡來說,卻是切切實實有血緣關係的人。
她是真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
因為這點心思,後半夜阮儘歡睡的並不好,一翻身,厲辭舟就跟著醒了。
厲總其實也沒有表麵看上去這麼淡定。
所謂在乎一個人,那自然也就在乎這個人的社會關係,在乎跟她相關的人。
阮天南他是沒放在眼裡,但現在要去見的,可是丈母娘,不管懷裡這個姑娘是從哪裡來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們現在是親人。
事情落在彆人身上的時候,總是不以為意,以為能淡然地麵對,自己經曆一遭,才能感覺到不同。
厲辭舟睜著眼睛,抬起頭就對上了阮儘歡的眸子。
“你也睡不著?”
阮儘歡眨巴了一下眼睛,抬手將人往上提了提,乾脆讓他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我英明神武的厲總,你又為什麼睡不著?”
厲辭舟已經習慣了這個姿勢,他甚至撥了一下側邊的頭發,防止壓著難受,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將自己靠在對方懷中。
“要見丈母娘,睡不著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