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見許墨站在那裡跟看猴戲一樣,哭叫得更大聲,聲音尖銳得要刺破屋頂,
“你個沒良心的,娶你回來花了五十兩銀子,治病又花了那麼多錢,現在還要分家!娶了個災星回來啊……”
許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卻冷得像冰,
“分家怎麼了,不對嗎?路遠舟都成親了,你親兒子女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不分家,難道一大家子住一起?
你就不怕將來你兒子娶親的時候,人家嫌家裡人多,不願意嫁過來?”
繼母被許墨的話說的一愣,自己的兒子女兒確實也到了婚嫁的年紀,大家擠在一個屋簷下,難免有摩擦。
更重要的是,路遠舟以前一個人不計較對他偏心。
現在他可是多了個枕邊人,萬一吹個枕頭風,讓路遠舟把自己苛待他的事跟他爹說了……
繼母想了想,最後臉色鐵青,咬著牙說道,“分家可以,你們去住後麵的草屋!”
許墨故作猶豫,眉頭微蹙,輕聲歎了口氣,
“草屋啊……那地方不是堆雜物的嗎?屋頂都漏了,怎麼住人?”
繼母見許墨沒有馬上拒絕,心裡一喜,趕緊說道,“漏了修修就是了!你們年輕人手腳利索,收拾收拾就能住。
再說了,你不是要分家嗎?分家就得有個分家的樣子,總不能把我們都趕出去,你們住這裡吧?”
許墨低下頭,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考慮片刻才說,“那好吧,草屋就草屋。”
繼母喜笑顏開,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對這個分家結果滿意至極。
路遠舟走在許墨身後,皺著眉說道,“草屋太破了,住不了人。”
許墨停住腳步,搖著路遠舟的胳膊,聲音軟得像,
“可是……我想跟你有個我們自己的家嘛,住草屋我也願意。”
路遠舟看著許墨那雙絕美含春的眼睛,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
隻能默默收拾了東西,搬到了院子後麵的草屋。
草屋確實破舊不堪,屋頂漏風,牆壁斑駁,屋裡隻有一張破床和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
路遠舟看著這簡陋的環境,眉頭緊鎖,“這地方怎麼住?”
許墨卻毫不在意,溫柔的哄道,“沒事,先湊合住幾天。過幾天就不在這裡住了。”
路遠舟沒辦法,隻能開始動手收拾。
他先把床板釘牢固,鋪好床褥,又把屋頂補上。
許墨也沒閒著,拿著掃帚打掃滿屋的衛生,卻被灰塵嗆得咳嗽了幾聲,眼睛都咳紅了。
路遠舟見狀,立刻走過來接過他手裡的活,語氣冷硬,“你彆乾了,去坐著。”
許墨坐在一邊,看著路遠舟乾活的樣子,越看越順眼。
他雖然麵相凶,語氣凶,但是細心體貼,能乾又疼人。
看著看著,許墨的目光從路遠舟的臉上移到他的身上。
寬肩窄腰,體態偉岸,每一塊肌肉的線條都那麼恰到好處。
許墨看的出神,路遠舟回頭時兩人目光不期然遇上。
許墨怔愣一瞬,彆開了臉,假裝看向旁邊,耳尖卻染上一抹薄紅。
路遠舟拿著掃帚的手微微收緊。
夜裡,草屋裡的油燈微弱地搖曳著,映照出屋內簡陋的陳設。
路遠舟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把稻草,正仔細地鋪在地上。
臉上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許墨終於忍不住從床上坐起來,“都成親了,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睡地上?”
路遠舟頭也不抬,語氣冷淡,“床讓你睡。我睡地上就行。”
許墨咬了咬牙,聲音提高了些,“我們是夫妻,哪有夫妻分床睡的?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