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會,還是不允許?”唐婉茹摸了摸他的下巴,指尖在泛紅的地方微微刮了一下。
周平還是沒說話,並且移開了目光。
“回答我。”她的手指移到了他的脖頸處,輕輕地在他的頸間來回摩挲。
“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彆嗯”周平話說到一半,短促地停頓了一瞬,聲音一下變得破碎又飄忽。
他不受控製的仰起頭,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攥緊褲子兩側,眼睛的餘光看向了埋在他頸間的唐婉茹的頭頂。
他的脖子“騰”地一片通紅,喉結一陣陣的酥麻刺疼,讓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下一秒,隨著他吞咽動作上下滑動的喉結又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又疼又癢。
“”他說不出話。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推開這個可能造成失控的根源,但他抬起的手舉到了身前,卻橫過了手臂放在自己的嘴邊,堵住了再次發出的嗚咽。
唐婉茹笑了一聲。
她抬起頭,移開距離看著周平的表情。
明明是她處於下方,但卻仿佛正在高處俯視著他。
“不知道?”她重複地嚼著這幾個字。
周平在江邊站了一夜。
昨夜他在她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我給你時間想清楚。”她說著,將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沒有問周平,在他的心裡到底是她重要還是他堅持的道義重要。
這種問題隻有身處弱勢想要祈求施舍一點的人才會問。因為如果他的回答是前者,就不會變成如今的局麵。
葉梵就隻是一根導火索而已。
周平看著她中的情緒,不敢再與她的目光對視,匆匆推門離開。
他也沒有回家,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路上。
他心裡茫然與無措交織,不知道為什麼僅僅一天事情就變成了這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
如果如果葉梵沒有來,他還可以刻意忽略那些偶爾發現的不合理的事,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但現在葉梵來了,還將血淋淋的事實攤開擺在他麵前他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許多個畫麵
超市老板兒子的黑白照片,平時她眼中偶爾露出的,與一貫的溫柔截然相反的冷漠與強勢,還有最開始他發現她的時候,江邊亭子裡那群全部失去意識的人
葉梵問他“周平,你是要當所有人的劍聖,還是她一個人的劍聖。”
她問他“周平,在你心裡,誰可以排在我前麵。”
他一直想當所有人的劍聖,但現在他卻猶豫了;他想將她保護在身後,卻發現劍尖所指的前方與本心可能無法共存。
周平走後,唐婉茹眼底的情緒一下子收了乾淨。
她看著被關上的門,無聲地露出了一個笑。
她的臉上淚痕未乾,與她眼底的笑意形成了一種近乎詭異的怪誕。
她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就像一隻披著件聖潔神袍的嗜血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