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沿著走廊慢悠悠地爬過來,細細長長的一條小蛇,黑色的身體與走廊的地麵幾乎融為一體。如果不是鱗片偶爾反射出頭頂的燈光,以及它那標誌性的粉紅色眼睛,他們根本無法發現它。
他們曾經聽說過這條小蛇,那位信徒大人非常寵愛它,時常將它帶在身邊,時不時還會喂些小零嘴兒。而且這小蛇極通人性,聽說連囈語大人都曾誇讚過它聰明。
這不,隻見那小蛇遊到他們麵前,歪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們看。
真可愛,兩人同時想道。
“嘬嘬嘬”其中一人伸出手,兩根手指捏起,模仿遛狗的動作,想要逗逗它。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彆鬨了,正事兒要緊,先出去再說。小心信徒大人待會兒揍你。”
那人隻能訕訕放下手,轉過身準備用禁墟破門。
兩人都沒看到,身後那條肚子鼓鼓的小蛇吐了吐猩紅的蛇信,眼中滿是冰冷。
過了一會兒,一直緊閉的大門從內打開,一個戴著狐狸麵具的男人獨自走了出來。他一邊走,一邊隔著衣服整理了一下衣領。
但沒走幾步,他停了下來。隻見他穿在裡麵的一件圓領黑色t恤的領子正在緩緩下滑,好像裡麵墜了什麼重物一般。他隻能伸手再理了理,最後乾脆一隻手提著自己的領子,就以這樣一個奇怪的姿勢離開了這間偏僻的倉庫。
而在他身後,倉庫大門敞開著,裡麵空無一物,隻有門口的角落,有兩截斷裂的手指,上麵遍布猙獰的血泡,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3個月後,齋戒所。
“嘀嘀嘀——”急促的電子提示音響起。
正在值班的醫護人員一怔,急忙看向牆上掛著的監控大屏。
隻見那個大屏被分成a、b兩塊主要區域,而這兩塊主要區域當中又各自分成十幾個監控畫麵。其中最大的兩塊監控畫麵分彆對應著兩間房間。
一間內空無一人,而另一間躺著一位沉睡著的少女。
在她身旁的檢測儀器上,原本平靜的、有規律的波動開始劇烈起伏起來,一時間房間內所有的監測設備都發出了警報。
“快通知李醫生,病人可能要清醒了。”
經驗豐富的醫護人員拿起桌麵上的對講機,沉穩地說道,半點沒有因這些吵鬨又急促的電子音而慌亂。
白色的走廊儘頭響起來一串密集的腳步聲,為首的一名醫生邁著大跨步向這裡走來。
“現在情況怎麼樣?”他問道。
“腦電波已經非常接近清醒的狀態了。”值班醫生冷靜回答。
“好,你們幾個跟我進去看看。”李醫生轉頭對著身後的助理吩咐,身後幾名助理紛紛點頭應是。
他們走進房間的時候,病床上躺著的少女正好睜開了眼睛。
她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便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除了周圍的儀器,這裡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天花板、牆麵和地板之間在強光下甚至看不見轉折的縫隙,一切顯得乾淨又整潔,似乎能讓一切陰暗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