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茹情況怎麼樣?”
李醫生一邊走一邊問身旁的助理。
“一切正常,除了昨天中午在食堂呆的時間久了些,下午回來以後看了一會兒書,晚上很早就休息了,夜裡也沒什麼異常。”
助理一邊說,一邊遞上觀察報告。
“看的什麼書?”李醫生問道,病人雖然不能與外界聯係,通常會看些書打發時光。
“哦,是圖書館裡一些之前大夏的神話集和小說,像《山海經》、《封神榜》什麼的。”
李醫生點點頭,繼續吩咐道
“繼續觀察她和囚犯相處的過程,特彆是出現衝突的時候,要對她的行為進行細致的觀察。這包括她的言行舉止、習慣、反應方式,然後做一個心理側寫報告給我。”
“好的。”
露天活動場地。
透明門緩緩打開,一身病號服的唐婉茹走了出來。
在活動場的其他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餘姐那幫人。這裡雖然有小團體,卻不代表每個人都會成為團體中的一分子。除了餘姐她們以外,仍舊有其他零散的囚犯因為能力弱、受欺負、孤僻等各種原因未被團體接納。
信徒第七席也是這些零散囚犯中的一員。
此時她帶著些幸災樂禍打量著這個據說昨天在食堂被單獨“留下來照顧”過的精神病人,沒想到她今天仍然敢出現。既然是精神病醫院出來的,那麼有九成是和那個吳老狗一樣的守夜人。
隻見唐婉茹走到露天場地旁的空著的凳子上坐下。而距離她不遠的就是餘姐那夥人。
第七席看到此抬起一個興致中夾帶著惡意的笑,微微移動視線去看餘姐。但看著看著,她嘴角的笑緩緩落下。
不對勁。
其實這股不對勁的感覺在她今天早晨坐在囚犯統一的教室中就隱隱察覺到了,她當時隻覺得違和,卻不知道這股違和感究竟來自哪裡。
但此時看著餘姐她們,她終於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
隻見她們所有人猶如沒有看到唐婉茹般,仍然在成群地湊在一起,有的在各自聊著天,有的在緩緩做一些伸展運動,有的隻是靜靜地坐著。
而人群中的餘姐也是如此,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她的脖子前傾,背微微佝僂。那姿勢就好像背上還背了一個人。
太平靜了,平靜地異常。他們每個人都做著和往常一樣的事,但又似乎每個人隻是在重複著和往常一樣的動作。
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第七席下意識抬頭看向牆邊的監控和哨塔,然後再低下頭看向周圍的女囚。隻見她這抬頭再低頭的瞬間,餘姐和周圍那些人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
青天白日的,她竟無端覺得有些冷。
露天活動場好像不再是放鬆心情呼吸新鮮空氣的地方,而是一座逃不出去的養蠱器皿。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無數刀劍舔血的日子讓她對於危機有著敏銳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