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感受到周遭的陰氣再無法凝聚,唐婉茹睜開了雙眼。
她身前的黑箱子已經被簪子深深地紮進了底部,破口周圍全是灰白色的裂紋,甚至最中心的一些部分已經化成了塵埃。
畢竟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在劍聖的最強劍意留存下來的。
而那支被細致雕刻的簪子,此時已經出現了三道裂痕。
唐婉茹毫不在意地將簪子拔出,看了眼表麵如蛛網般開裂的箱子,用手指敲了敲。
箱子沒有動靜,仿佛之前發出尖叫的東西已經煙消雲散。
唐婉茹笑了一聲,將簪子對準了鎖扣,再一次又快又準地紮了進去。
“吱咯咯咯——”
箱子裡麵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類似於金屬的硬物摩擦聲,這聲音刺耳又尖利,飽含了恐懼與憎恨。
光憑想象,就能在腦海中勾勒出一隻怪物在有限的空間內蜷縮著打顫的身體,來避開一次次刺向它的利刃。
唐婉茹被這樣的聲音逗得笑出了聲。
尖叫聲戛然而止。
“怎麼了,你不是前兩天還說要讓我當你的代理人嗎?怎麼連這點考驗都受不住?”唐婉茹對著
箱子說道。
箱子裡沒有反應,讓唐婉茹仿佛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唐婉茹再次狠狠攪動了一下簪子,箱子裡終於傳來了求饒“啊!!!彆!隻要、隻要你放了我,我可以讓你無條件成為我的神明代理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這句話你幾天前就說過了。”唐婉茹麵無表情的提醒道。
“我、我,我還可以告訴你成神的捷徑。”那道聲音帶著誘惑。
“哦?”唐婉茹像是提起了點興趣,將簪子拔出了一點,但沒完全拔出“說說看。”
那聲音一頓,沒敢問她為什麼不把簪子全部拔出來。這幾天的經曆對它來說是從未體會過的酷刑。
它本屬於地獄,也享受待在地獄的感覺,但這幾天讓它真切地感覺到了作為被傷害那一方的痛苦,痛徹骨髓。
“隻要得到神明本源,就有了成神的資格。”它說道,帶著蠱惑“是要你願意放了我,我就給你一部分我的本源之力…啊!”
它被突然攪動的簪子打斷了想說的話,刻骨之痛苦讓它隻能發出慘叫,組不成一句完整的句子。
“你該不會在騙我吧?”唐婉茹看著手中的箱子問道。
…這個瘋子!她紮這一下竟然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箱子裡的東西喘息著,它被折磨的力量所剩無幾,但卻連始作俑者的麵都沒見到!
“…當然不是。”它強忍著怒意回答道。
彆讓我找到你,否則我定將今日之痛成百上千倍地還給你。
“那就是說,隻要有了神明的本源,人人都可以成為神明咯?”唐婉茹狀似天真地問道。
箱子裡的東西暗自冷笑一聲,哼,就算你拿到了,普通人的身體也無法承載,隻會讓你爆體而亡。
它仿佛是看見了那個鮮血四濺的場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但它剛笑出來,就立即噤聲。
一股恐怖的死寂在空間內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