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翔太!先等等,請給我一句解釋的機會,看在我們之前是同鄉的份上。”
佐伯剛雄在打開大門的一瞬間閉眼大喊。
一把斧頭懸停在他的額頭上方三寸。
“哼,好,你說。”
“伊藤不是我殺的,是坐在客廳裡的那個男人,他身手很好,但是聽不懂我們的語言,我是被他挾持的,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顆比籃球還大的實心金蛋!”佐伯剛雄用的是富山這邊的方言,他一口氣說完長長的一句話後,屏息等待對方的反應。
“金蛋?”翔太用富山的方言重複道,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收回了斧頭。
佐伯剛雄鬆了一口氣。
他見翔太的臉色仍舊陰沉,忙不迭將昨天車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結尾又著重強調了安卿魚的身手。
“所以,你覺得我們這裡8個人,還打不過他一個?”翔太盯著佐伯剛雄問道。
佐伯剛雄臉色僵了僵。他想點頭,但又不敢。
要不是憑他一個人想要偷到蛋太難了,這些人又正好上門沒有給他準備的時間,他怎麼會將這個發財的機會拱手相讓。
“我是為了保險起見翔太,如果你們拿到了金蛋,我的那筆債務是不是可以免掉了?”他不敢提分贓,因為眼前8人眼中的貪婪已顯露無疑,但凡他顯露點貪欲,那麼最後難保不會被滅口。
翔太盯了他半晌,又看向裡麵坐著一言不發的安卿魚,敷衍地點了點頭,冷不丁問道
“你該不會在騙我吧?”
“不會不會!”佐伯剛雄連連擺手,“我哪敢啊。如果您不相信,伊藤的車鑰匙我可以先當作抵押。”
一輛小麵包車對他們來說不值錢,但是對佐伯剛雄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資產。不知道安卿魚是忘了還是怎麼,昨天竟然忘記將鑰匙收回去了。
翔太嗤笑一聲“那麼,晚上12點,我會過來拿金蛋。如果你敢騙我,佐伯剛雄,我知道你在老家的母親已經79歲了,你跑的了,她跑的了嗎?”
佐伯剛雄有些腿軟的扶著門框,討好地朝著翔太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跑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一群人離去後,他鬆了口氣關上門。
一回頭就對上了安卿魚的目光。
【第二關來了,隻要過了這一關,晚上出手的事就可以交給翔太了。】佐伯剛雄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他們是附近的混混,經常會上門來敲詐。但、但是你是不用擔心,我和他們說我真的沒有錢,所以他們已經走了。”佐伯剛雄將心中的腹稿一股腦地說完,然後忐忑地看向安卿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卿魚的確沒聽懂他們說的話,他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然後繼續看電視。
電視裡正在播放一部最近非常受小孩子喜愛的動畫片。
他身旁的背包不知何時打開了一條縫,一顆圓滾滾的金蛋露了一截在外麵。
佐伯剛雄看的眼睛都直了。
冬天的夜晚來到很早。
兩人簡單吃了一些家裡剩下的麵包,便各自早早地回了房間。
深夜,23點45分。
格外安靜的房子裡傳來“吱呀”一聲。
佐伯剛雄在黑暗中將房門打開一條縫,謹慎地朝另一間房張望。
雖然沒開燈,但他特意提前地在黑暗中適應了一段時間,又在上樓前將一樓的窗簾全部拉開,因此就著月光也能大致看清屋內的情況。
另一間房裡毫無動靜。
佐伯剛雄鬆了口氣,關上房門,鬼鬼祟祟地下了樓。
他背靠大門蹲下,在黑暗中觀察著二樓的動靜,像一隻忠心狗又似一條貪婪的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