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驟然失去桎梏,無一絲猶豫,薑妧姎迅速把容予推向一旁,起身,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裙穿上。
“今日之事,本宮亦是被人設計。”
“不想娶本宮的話,還請容世子儘快穿上衣服,否則隻怕你我皆有口難辯。”
薑妧姎邊穿邊對容予說道。
沒記錯的話,上一世,因被一眾後妃和朝廷命婦當場捉奸,為保下皇室和定國公府的顏麵,容予娶了薑予初。
成婚不足兩載,容予因病過世,薑予初為夫守節三年,不曾再嫁。
容予死後,容齊成了定國公世子,薑妧姎作為世子夫人,掌一府中饋。
因心疼妹妹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
是以除薑予初作為公主本應享有的皇家供奉,在定國公府的一應供給,均按照最高標準。
不曾想,自己好吃好喝,供出來的是個白眼狼。
什麼為夫守節,什麼對容予情思難忘,什麼不搬去公主府,隻因不願離開容予生前居住的地方,不想離姐姐太遠!
通通都是狗屁!
直到纏綿病榻,尋遍名醫後,薑妧姎才知道,自己喝了五年的燕窩裡,日日都有薑予初和容齊精心為她準備的慢性毒藥,滿天星。
發現時已毒入肺腑,無力回天。
她的兒子,容羨,名義上由容齊的外室陸白芷所出。
因自己不能生育,容老夫人和容齊做主,接進府,記到她名下,作為嫡子教養。
她永遠忘不掉,自己被容齊和薑予初灌下鴆酒後,腹痛難耐,掙紮中跌落床下。
容羨在旁邊,還在撒嬌。
“娘,抱抱”
薑妧姎隻當他年紀小,不懂事。
忍著痛楚,說道,“羨兒,乖,等娘病好了就抱你!”
誰知,容羨竟看都不看她一眼,向薑予初張開了雙手。
“誰要你這個壞女人抱!我要我娘親抱抱!”
壞女人!
容羨不足月生產,剛被抱回府時,瘦弱得跟個小老鼠一樣,連太醫院胡太醫都斷言很難養活。
是薑妧姎和奶娘一起,衣不解帶,晝夜不息,捧著護著,整整三個月才救回一條命。
三歲時,容羨得了天花,闔府上下,無一人敢去伺候。
就連容齊和容老夫人,作為親生父親,親奶奶,都讓送去城外的莊子上養病,病好再接回來。
是薑妧姎攔了下來,守在病床前,親力親為,才熬過這一劫。
五歲時,容羨開蒙。容齊和容老夫人,心比天高,看不上上京其他名師。
偏要昔日的太子授業恩師大學究已過古稀不再收徒的宋老太傅收容羨做關門弟子。
是薑妧姎,厚著臉皮,拖著病體,拿著長公主的架子,借著昔日外公護國公沈老爺子和宋老太傅的同窗情誼,恩威並施,軟磨硬泡了一個月,才讓宋老太傅破例收了容羨。
這一切,居然隻換來了一句壞女人!
薑予初笑著抱起容羨,對薑妧姎嘲諷道,“姐姐,您就放心地去吧!羨兒是我和容齊哥哥的孩子,我們自會放在心上,就不勞你費心了。”
那一刻,她才知道,容羨是容齊和薑予初私通所生,養在外麵。陸白芷隻是個傀儡!
說起來,前世,自己和容予這兩個絕世大怨種,綠帽王,竟有些同病相憐。
想到這,薑妧姎就原諒了容予先前的大不敬,放柔了聲音。
“本宮無需容世子負責,隻求你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