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沒有這個意思,請公主恕罪!”
蘭姨娘從容地跪了下來,“老爺,公主,世子,不是妾身有意隱瞞,妾身也是沒辦法。”
“當日蒙貴妃娘娘賞識,讓妾身管了家。妾身剛接手,還未來得及理清公中情況,老爺便安排妾身準備給長公主和二公主的聘禮。”
“妾身為避免出差錯,便厚著臉皮去請教了夫人,是夫人安排妾身這麼分配得。”
“妾身也是下過聘後,才抽出時間理賬,這才發現公中已是入不敷出,國公府名下的鋪子大多瀕臨閉店。”
“彼時大禮已過,妾身恐宮中怪罪,便不敢說出實情。”
“這一切都是夫人管家時留下的爛賬,同妾身無關啊!”
“妾身確實私放過印子錢,不過妾身用得都是妾身多年積攢下來的銀子,斷不敢用公中的銀子。”
“哦,對了,妾身確實從公中支借過五千兩,也拿去放了印子錢,這件事是妾身有罪,妾身認!待會回去妾身便命人把五千兩還回公中。”
薑妧姎勾唇,蘭姨娘這是要把罪責推到林氏一人頭上。
往回吐這五千兩,隻怕也是想以小博大,一來讓眾人放鬆了對她的警惕,二來好為容黛要更多的嫁妝。
容安一拍桌子,厲聲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林氏搞得鬼?”
蘭姨娘喏喏道,“妾身不知,隻是自夫人進門後,府中中饋皆由她打理,妾身隻是個姨娘,又如何能知道府中賬務情況?”
蘭姨娘心道,看國公爺這表現,應是知道了賬上虧空的情況,為今之計,隻能咬死不認了。
橫豎林氏如今被幽禁在她自己的院子裡,她的嫡子也成了廢人,日後林氏是撲騰不起來了。
況且公中的銀子她也不是沒貪過,把罪責推給她,她也不冤。
“給我把那賤人帶過來!”容安大喝道。
蘭姨娘忙阻攔道,“老爺,妾身知道您生氣,隻是比起公中虧空一事,妾身以為容黛的嫁妝更為緊迫。”
“後日黛兒就要出嫁了,今日務必要把她的嫁妝確定了。”
“鋪子的情況妾身已經說了。如今妾身也不敢奢望黛兒的嫁妝同謝家嫡女的一樣,隻是那十五間賠錢的鋪子著實拿不出手。還望老爺,長公主給黛兒換成值錢的鋪子。”
看蘭姨娘理直氣壯地要求公中給容黛換鋪子,薑妧姎不屑地笑了笑。
“按蘭姨娘的說法,本宮是不是也可以要求國公府把給本宮的聘禮中賠錢的鋪子全部換成賺錢的?”
蘭姨娘道,“那是長公主同世子爺和老爺之間的事,妾身無權乾涉!隻要老爺和世子爺同意,妾身沒意見。”
薑妧姎看向容安和容予,容安被她看得老臉一紅,府中如今哪還有值錢的鋪子?都給長公主換了,府中喝西北風啊?
容安彆過臉去,不敢看長公主。
容予則坦然地說道,“聘禮代表著男方求娶女方的誠意。為夫求娶姎兒,自是誠意滿滿,不容摻假。然為夫的疏漏,使府中人李代桃僵,委屈了姎兒也是事實。”
“姎兒儘管換,有為夫擔著,量旁人也不敢說什麼。”
聽了容予的話,薑妧姎對他笑得爛漫,正欲說話,卻聽蘭姨娘道,“萬萬不可!”
薑妧姎奇道,“哦?蘭姨娘方才不是說隻要國公爺和世子同意,你沒意見嗎?”
蘭姨娘咬咬下唇,“世子爺當然沒意見,老爺不是還沒說話?”
蘭姨娘心道,橫豎長公主管家,他們還是夫妻,鋪子在國公府名下,還是在長公主名下,對世子爺來說沒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