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貴妃娘娘說府中下人該發賣的發賣,該送官的送官,讓您隨意處置。”
“至於長輩,她會看著處理,讓您安心養胎。”魏連海恭敬地說道。
薑妧姎問道,“貴妃娘娘打算如何處理府中長輩?”
魏連海麵露難色,他陪笑道,“貴妃娘娘得空會把她們叫進宮訓斥一番。”
青離心直口快道,“貪了這麼多,就訓斥一番就完了?這如何能叫人信服?公主日後又如何在府中立威?”
青離話說得直白,但話糙理不糙。
薑妧姎如此大動乾戈,容貴妃就這麼輕飄飄地把板子放了下來,確實是難以服眾。
不過薑妧姎臉色平靜,臉上未見訝異之色,似乎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青離,不得無禮!貴妃娘娘這麼做必然有她的道理,不得妄自揣測!”
薑妧姎打斷了青離,又轉頭吩咐行雲道,“本宮知道貴妃的意思了。行雲,送送魏公公。”
行雲領著魏連海出了念挽居,熟練地從袖口掏了二百兩銀票塞給魏連海。
“公公,辛苦您跑這一趟,您留著喝茶。”
魏連海連連推拒著,“長公主和貴妃娘娘如今都是一家人,這怎麼能收?這要是收了,被貴妃娘娘知道了,定要責罰咱家的!”
像魏連海這種皇上寵妃身邊的管事太監,走到哪都是被巴結的對象。
隻是今日長公主既是皇上寵愛的女兒,又是貴妃的弟媳,不論哪種身份,他都收不得她的禮!
行雲邊動作麻利地把銀票塞進了魏連海腰間的錢袋裡,邊笑道,“公主說您收得,您就收得!”
魏連海見她如此堅持,也不再推拒,隻把她拉到一旁小聲說道,“讓公主彆怪貴妃娘娘心慈手軟,實在是形勢比人強!”
“皇上把長公主嫁給世子,世子又接連立下大功,誰不知道世子爺聖眷正濃。”
“如今各個宮都虎視眈眈地盯著漪蘭殿,等著抓貴妃娘娘的小辮子。”
“再加上孫貴人得寵,寧才人又有孕,皇上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踏足過漪蘭殿了。”
“這種時候,貴妃娘娘不敢行差踏錯一步,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人揪住了把柄,連累了世子爺。”
魏連海走後,行雲把魏連海的話轉述給薑妧姎。
薑妧姎點點頭,她就知道容貴妃是容予的親姐姐,侵吞公中財產,就是與容予對著乾,容貴妃自是不會偏袒貪墨一方。
想來容貴妃是怕定國公府內部監守自盜,貪墨成性,內部管理如此鬆懈一事傳到陛下耳朵裡,會讓陛下對容予心生不滿。
畢竟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家都管不好,又如何能治國平天下?
青離這才明白自己誤解了容貴妃的意思,她吐吐舌頭,羞赧道,“公主,是奴婢想簡單了!”
薑妧姎衝著她笑得溫柔,“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如今你年紀還小,再多些時日曆練,行事定能更周全些。”
隨後薑妧姎又問道,“裴府的溫芷希姑娘和你是舊相識吧?昨日裴府被抄,她可曾受影響?”
青離忙道,“奴婢正要謝過公主,昨日世子爺帶人抄裴家的時候,特意叮囑過下屬,芷希姐姐不是裴家人,可不用收押。”
“芷希姐姐今日一早傳信,她在刑部做過口供就可以出來了。”
“多虧了公主和駙馬,不然芷希姐姐恐難逃過這一劫!”
聽到是容予的吩咐,薑妧姎抿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