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所謂的要求父皇賜婚,不過是為了試探魏姑娘可有意願做顥王妃?”
“如今魏姑娘的心意本宮已經知道了,既然魏姑娘不願做顥王妃,還請魏姑娘早做打算才是!”
薑妧姎一副為魏蒔蘿憂心的模樣,仿佛她方才的前後矛盾單純隻是想提醒魏蒔蘿,賢妃在打她的主意。
聽到薑妧姎的話,魏蒔蘿瞪大了眼睛,她喃喃道,“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我已經很聽話了,即便在爹娘麵前,也不曾將他們的事透露出半個字,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魏蒔蘿一改方才的受氣包模樣,狀似瘋癲的不住地喃喃自語。
薑妧姎唇角勾起,果然不出她所料,劫走魏蒔蘿與顥王兄脫不了乾係。
其實根本沒有所謂的賢妃娘娘要將魏蒔蘿指婚給顥王兄一事,方才的話是她編出來詐魏蒔蘿的。
“魏姑娘,魏姑娘?”薑妧姎喚著魏蒔蘿。
許久魏蒔蘿清醒過來,她又恢複方才忍氣吞聲的模樣,隻是這隱忍中帶了幾分心如死灰。
“多謝長公主給臣女傳信,臣女知道了,臣女家中還有事,請長公主容許臣女先行告退!”魏蒔蘿將頭重重地磕到地上,用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語氣說道。
這是認命了?
薑妧姎也不逼她,設身處地,如果她站在魏蒔蘿的角度,也會陷入兩難之地。
以一己之力對抗皇權,無異於以卵擊石。
不說,死自己一個。
說了,全家陪葬!
“魏姑娘,本宮那日在上京城外說得話,一直作數!”
“若是你後悔了,想要追究了,本宮定會為你做主!”
魏蒔蘿隨意地點點頭,“臣女知道了,臣女告退!”
在魏蒔蘿踏出門的同時,薑妧姎抬聲道,“魏姑娘如今已脫離苦海,上京卻還有十數名女子處於水深火熱中。”
“她們同魏姑娘一樣,正是如花朵般的年紀。本可以承歡父母膝下,閒時看書下棋同閨中密友小聚,到了年紀,尋得如意郎君,三媒六聘,十裡紅妝,風風光光地出閣,為人妻,為人母。”
“如今卻身處險境,下落不明,他們的父母姐妹親友甚至不知道她們是死是活。”
“魏姑娘自己恢複自由身,就不管她人死活,魏姑娘良心可過得去?”
“魏大人曾經說過,不彆親疏,不殊貴賤,是為法也。”
“你身為大理寺卿的女兒,就甘心屈服於強權之下,助紂為虐嗎?”
薑妧姎每說一句,魏蒔蘿的身子就顫幾分。
她離去時,背影竟佝僂了幾分,似乎被沉重的負罪感壓彎了腰。
這背影也讓薑妧姎心頭不是滋味。
魏蒔蘿先後經曆了死裡逃生,被人監視,被退婚三重打擊,讓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承受這些,恐怕已經到了她承受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