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藍的織錦床幔落下,地上華服散落一地。
有男子的月白色圓領廣袖長袍,皮質流蘇蹀躞帶,還有女子的雲霧紫抹胸長裙。
薑妧姎躡手躡腳地走進裡間,床上兩人激戰正酣,男子的低吼,和女子的輕吟,聽得人臉紅心跳。
淳王兄的激動從聲音裡都能聽得出來,薑妧姎甚至有些懷疑,她給容予的能讓人不舉的藥,容予到底給淳王兄下了沒有?
薑妧姎顧不得多想,借著月色和燭火的亮光,她眼疾手快地撿起淳王兄的那件月白色圓領廣袖長袍和皮質流蘇蹀躞帶。
淳王兄的蹀躞帶上掛了個雙龍白玉佩,她手腳麻利地取下玉佩,弄開它的係繩,將自己的象牙月季白玉耳環掛了上去。
幸虧今日她出門時,戴的是這對白玉耳環,耳環不大,僅黃豆大小,是白玉質地的,同淳王兄的玉佩顏色相近。
將這對耳環掛上去,乍一看,同玉佩渾然一體。
像淳王兄這種平日穿什麼,佩戴什麼都由專人打理的,應是注意不到他的玉佩上多了什麼,少了什麼吧?
掛完後,她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剛走到門口,隻聽到床幔後,淳王兄大喊一聲,“不行,為什麼不行?”
“曦兒,本王明明是愛你的,迫不及待想得到你的,可為何今夜偏偏不起來?”
隨後容曦敷衍地安撫聲傳來,“許是殿下這幾日過於勞累,不如我們改日再試?”
薑妧姎唇角勾起,所以淳王兄終究還是不舉了?
“不,本王不信了,曦兒,我們再試一次,本王行的,本王一定行的!”淳王不死心的聲音傳來。
薑妧姎已經出了裡間,她在外間找了個角落,隨意地窩著,力求待會不礙淳王兄的眼。
畢竟如今在淳王兄的地盤,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
淳王兄方才在床上受了那麼大的打擊,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想看到她這個妹妹。
“王爺,王爺……”
屋外下人焦急地喊著。
裡間的動靜小了下來,很快淳王兄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何事?”
屋外的人小聲說道,“王爺,容世子的人快搜到王府附近了?為防露餡,今夜您還是在王府待著比較好。”
容予?
薑妧姎的眼睛瞬間亮了,她眼眶發熱,她就知道,容予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屋外的聲音停了後,裡間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
很快淳王從裡間出來,他看也未看薑妧姎一眼,便徑直往屋外走去。
容曦從裡麵追了出來,“薑淳,薑淳!”
她的聲音沉穩而又好聽,淳王應聲停下,他沒有忘了方才床笫間的事,臉色難看得要命。
容曦扭著纖腰款款走向他,步步生蓮,她拿著一根做工精美的點翠梅花簪。
“這是我這幾日閒著無聊,自己做著玩的簪子,你拿著,當作我們的定情信物!”
淳王看著那支點翠梅花簪,做工倒是精致。
不過比起宮裡的,材質到底普通了些,一眼便看出不是宮中之物。
淳王很確定這不是容曦從宮中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