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聖旨頒下後,宜昌公主命人抄錄了一份,將那一份狠狠砸在溫芷希臉上。
“看看吧!”
溫芷希被宜昌公主困在這間暗無天日的地牢裡,每日過得渾渾噩噩。
她不知道她被宜昌公主關在此地多久了,亦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隻是前日宜昌公主的話讓她心裡一直隱隱不安。
所以在宜昌公主將那份抄錄的聖旨砸了下來之後,她手忙腳亂地拾起來,打開看了。
“謀害皇嗣,罪不容誅?”
“溫家……滿門抄斬?”
溫芷希的臉色慘白一片,喉間湧起一抹腥甜。
“噗~”
她氣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出來。鮮紅的血噴濺在月白色囚衣上,宛若點點綻放的紅梅,鮮豔奪目。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隻是想為父申冤啊?
為什麼如今不僅沒有替父親洗脫冤屈,還連累了弟弟妹妹,讓溫家落得個滿門抄斬的地步?
還有長公主,那般溫婉恬淡的女子,怎麼會因為自己的一頓飯,便死了?
她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弟弟妹妹,更對不起長公主!
溫芷希的眼眶潤濕,眼尾汩汩不斷的眼淚奔湧而出,嗓音嗚咽。
宜昌公主看她的痛苦模樣,臉上愈發得意起來,她溫婉的臉隱隱有些變形。
“為什麼?”
“本宮來告訴你為什麼!”
“你不是覺得溫庭鸞是冤枉的嗎?”
"你不是想為父申冤嗎?"
“你跟了裴闕又如何?裴行儉早就是本宮的入幕之賓。本宮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裴闕確實替你在他父親麵前求過情,讓裴行儉幫你爹翻案!”
“可那又如何,隻要本宮在,裴行儉連個屁都不敢放一下。”
“你求到薑妧姎和容予那又如何?”
“她薑妧姎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容予也是本宮的眼中釘,隻要讓他們背後的皇後和容貴妃垮台,即便是他們,想越過本宮為你父親翻案,也是癡心妄想!”
“還有薑妧姎,有膽多管閒事,便要承擔後果!”
“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膽敢同本宮作對的,本宮都不會讓他們有好下場!”
“這天下是我薑家的天下,本宮才是天下最至高無上的長公主!”
“你一下賤之輩,也想挑釁皇權,簡直是癡人說夢!”
宜昌公主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地牢。
容予把她發配到慈安寺吃齋念佛倒是陰差陽錯。
如今誰又能想到這樁事背後是她和她的好侄兒薑淳聯手做下的局呢?
薑淳通過她搭上了裴行儉那條線,如今裴行儉雖死,可她和薑淳的盟友關係仍在。
隻要她能助薑淳登上皇位,薑淳便允她以女子之身坐上親王之位。
隻做公主有什麼意思?手中沒有多大的權力,想要玩弄權術還得靠籠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