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番她小產是假,不過是她為了讓淳郡王對她起憐憫之心略施的小計罷了。
她故意頂著烈日站著,任誰來,都不挪動半步,表麵看是為了代弟弟求得淳郡王的諒解,實際上是在為小產做鋪墊。
不過容黛氣不過撲上來打她,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也算因禍得福,她正好借機將小產的罪名嫁禍到容黛頭上!
血是提前準備好的雞血。
請來的太醫先前受過她父親恩惠,在她父親的授意下甘願幫她造假。
淳郡王興師動眾地將容黛送去水月庵,也算意外之喜了!
身為皇子的王妃,勾心鬥角是她這輩子的宿命。
容黛過後,便輪到蘇半夏。
她大婚當日,淳王一日同娶二女,洞房又納一美妾,讓她在世家大族中顏麵儘失。
她要向世人證明,她才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大少爺那邊到底為什麼要對容三公子動手?”花枝疑惑道。
大少爺和容三公子之間似乎並無交集。
大少爺這一動手,自己入獄就算了,還連累小姐在淳郡王府的處境都尷尬了起來!
提起謝臨,謝鹿竹危險地眯起了眼。
她恨鐵不成鋼道,“還能為什麼?你真沒聽說他和二公主那點子事嗎?”
“二……二公主?”花枝結巴道,“二公主不是寡婦嗎?大少爺怎麼會跟她有牽扯?”
上位圈的事,又豈是她這種下人可以隨意置喙的?
謝鹿竹搖搖頭,“謝臨怎麼和二公主扯上的關係,除了他和二公主怕是無人知曉。”
“不過上上個月西照國使團來訪,陛下在宮中設宴,我的手帕交看到謝臨和二公主抱在一起拉拉扯扯的。”
“當時我以為謝臨是玩玩而已,他怎麼會想做駙馬,畢竟二公主的駙馬不能入朝為官。如今看來,殺容三公子,為的就是二公主。”
花枝恍然大悟,“主子,您既然知道殺容三公子的幕後主使是二公主,不如把她供出來,換大少爺出來?”
雖然大少爺貴為大將軍嫡子,入了獄也不會受到嚴刑拷打,可殺人畢竟是大罪,身上背了罪名,日後再想入朝為官隻怕難了。
謝鹿竹搖搖頭,“這一切隻是我的推測,我並沒有證據。謝臨在獄中跟啞巴一樣,嘴硬地一人扛下了所有罪名。父親和我也無計可施。”
“不過讓謝臨去牢中吃點苦頭也好,他為了個女人如此自作主張,還連累地謝家聲名儘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大少爺如今殺的是容三公子,容家追究起來,會不會要大少爺給他償命?!”
花枝有些不解,往日小姐和大少爺關係最為要好,如今竟真的能看大少爺身陷囹圄而無動於衷嗎?
謝鹿竹勾唇笑笑,“償命倒不至於,容三公子假死在先,阿弟咬死了意外發現容三公子沒死,且容三公子意圖違抗皇命,治好被陛下下令打斷的斷腿,他一時氣不過容三公子不拿陛下的話當回事,所以才失手將容三公子打死。”
“這個說法好,此番說辭下,大公子豈不成了正義之舉?”花枝鼓掌叫好。
“確實,陛下本就對容齊心有偏見,聽了謝臨這番說辭,感動於謝臨對皇權的維護。所以赦免了他的死罪。
“再加上父親在軍中的威望,眼下陛下正需要靠謝家牽製沈家,所以對阿弟格外手下留情。”
“目前打探到的消息大理寺會判那小子流放幾年!我與父親商議好了,正好趁這幾年光景,讓他跟二公主斷了。”
“父親會在流放地為他打點好一切,不會讓他在流放地受苦。等過幾年,風聲過了,找個機會讓他在流放地立點功,父親在朝中為他打點一番,他便能被赦免,這事便過了!”
聽到老爺和小姐已想好大少爺之後的路,花枝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晚膳過後
宮中傳來消息,容三公子之事係謝將軍之子謝臨一人所為。
陛下感念謝臨忠君之行,免其死罪!
判流放欽州三年!
淳郡王與此事無關,係無辜受牽連,陛下特許他官複原職。
——
刑部大牢
“幼薇,你會等我嗎?”謝臨身穿囚服可憐巴巴地問道。
他的判決下來了,流放欽州三年。
這個結果比他想得要好得多。
欽州距離上京不過三百餘裡,三年的時間也不長,轉瞬即過。
“等你?”薑幼薇嗤道,“本宮為什麼要等你?”
“幼薇,你……”
謝臨沒想到薑幼薇是這個反應,他以為,他以為他們之間是有情的。
況且幼薇還懷著他的孩子,不過三年,等他回來,他們一家三口便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我什麼?”薑幼薇冷笑,“你是不是想問本宮為什麼這麼冷漠?為什麼不等你?”
“謝臨,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第一次見麵嗎?”
透過牢房狹窄的窗戶,薑幼薇看著那一方深不見底的夜空,幽幽地問道。
“記得,那日我替阿姐去國公府討要說法,你跟在長公主身後。”謝臨艱難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當時他對薑幼薇的態度並不好,若早知道事後他會愛她深入骨髓,當日他一定對她露出他最英俊的一麵。
“本宮記得本宮給你下藥後,你罵本宮罵得很難聽,什麼賤婦,什麼無恥婦人。”薑幼薇回想著,繼續說道,“可藥效上來,你便很誠實了,死死抱著我不撒手。”
“那時你又莽撞,又粗魯,弄得本宮很疼,哭得稀裡嘩啦,可你怎麼也不肯鬆開本宮。”
聽薑幼薇回憶著,謝臨的臉上浮現抹詭異的紅,“那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總歸沒經驗。”
“難不成就因為我那時太過粗魯,你便記恨上了?小心眼地不肯等我?”謝臨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