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不太能理解母親話中的深意。
倘若上一輩子三十幾歲的冷溪能夠在今朝,聽見母親冷尚書的這一席話,想必自會有一番深刻入骨的感悟吧
屋裡幾個人在閒談幾句以後,冷尚書就就重回大廳,準備坐在上席。
她這次一定會好好睜大眼,看看南喬是不是像傳聞中的那種輕浮,是不是不可托付……
冷尚書其實心底並不覺女子風流是什麼大毛病,隻要人能夠立起來,以後稍微有點上進心。
最起碼也能夠讓家裡人不缺吃穿,也不讓家裡人輕易被外人欺負就是不錯了……
很快,熱鬨的院子裡,迎進來一行人,其中為首顯得氣度不凡的女子尤為引人注目。
一雙眼睛平靜的掃視著周圍的布置,眼裡深處卻似乎存在看不見底的霧一樣,讓人不由的升起一股探究的欲望來。
‘這難道就是江南喬?’
冷尚書心底不禁升起一股疑問,僅從外表還有言行舉止等上,完全看不出這個人,在傳聞中有那樣不堪的名聲。
看著上首氣勢不凡的冷尚書,周身的氣場一看就是久居官場的人物。
其麵目神情顯得很沉穩,眼神似乎驚奇的看著自己。
南喬腳步微不可察的一頓,看她這副表現,難道說曾經見過原主不成?
這麼威嚴讓人印象深刻的存在,如果原主曾經見過的話,也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才是?
隨即南喬並沒有遲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上前去見禮。
在兩人正式見過禮以後,旁邊的侍從很快就在冷尚書的眼色暗示下,帶領著這位第一次登門,就是娶走公子的南喬。
往冷溪公子的臥室趕去。
南喬進了屋以後,正看見一群人圍在一邊,中間的床上坐著一個穿著一身紅袍身高腿長的男子。
他的頭上蓋著一塊紗巾,看不清他的具體樣貌。
但是從他露在外麵的脖頸邊的側麵,偶爾露出的零星半點的側臉,也能猜出這是一位不可多見的美男子。
南喬在眾人眼底都帶著不太友好的視線下,慢慢向人走過去。
這冷府院中,大部人都是冷家的親朋好友,對於家族中像明珠,如明月高懸一般存在的人物。
卻不幸嫁給南喬這樣的紈絝子弟而感到深深的不滿和鬱悶。
沒有錯,在他們大部分人眼中,南喬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不上進,沒有半點前途的存在。
估計到時候分府出去自己獨立居住,都活不到幾個月就會被活活餓死在街頭
被這麼多不算是友好的視線注視著,南喬腳步都沒有錯亂半步。麵上沒有絲毫異樣的走到冷溪的近前。
牽起他手中的那段紅綢的另一邊,而紅綢的另一邊正在他手裡被他小心的拽著。
隨後將人輕輕的牽起,往門外走去。
南喬這一整套不慌不忙的動作,倒是讓不少人對她改觀了不少。
看來這江家二小姐也不是真的那麼不中用,至少人家這副心態就不知比常人強了多少倍。
要知道很多人在娶自己本來攀不起的伴侶時,舉手投足間都是一種生疏和局促,不自在等畏畏縮縮的舉動
讓人打心底一瞧,就很難不從心底升起一股輕視來。
從目前南喬的一係列表現看來,似乎傳言也不可儘信
南喬可沒有心思理會這一屋子裡的人是何等彎彎繞繞的心思,徑直牽著床上的人從屋裡出來。
之後,兩人重新返回大堂中,南喬和冷溪兩人從不遠處並肩走向高台下時,周圍喧鬨的人聲似乎也漸漸消失。
屋子裡一起觀禮的眾人看著那對身穿紅色喜袍走來的一雙璧人。
女子一身不凡的氣度和淡定自如的氣場,在周邊聞名於京城的俊朗新郎襯托下,也不見絲毫黯然失色。
甚至在心中不禁升起,好一對璧人,真是一場天作之合的婚姻。
可是很快又反應過來,麵前這位女子到底是何許人物……
一時之間不少人都覺得自己眼神不好了,要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覺得這是一場良緣呢?
“母親!爹爹父親請您們用茶。”
冷溪和南喬一起半跪在冷商書和冷主君麵前,一起為他們二人敬上茶水。
“好,好!你們兩個以後可要好好過日子。”
冷爹爹麵色溫和的看向他們二人,囑咐的是冷溪,確是看著南喬說的話。
“溪溪,被我們嬌養慣了,還請江小姐多多擔待。往後他要是有那點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儘管來告知我,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冷商書也跟在冷爹爹後麵,對著南喬神色認真的道。
“父親,母親您們二老說笑了,我能夠娶到冷溪公子已經是三生有幸了,又怎麼會貪得無厭,得寸進尺?”
南喬眼睛微垂,將眼底的神色遮住,語氣帶著讓人覺得異常認真的口吻。並沒有讓人看見她眼底帶著的敷衍。
他們二人聽到南喬的答話以後,相互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底看出慶幸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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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傳言不一定為真,看江家二小姐這副做派,言談舉止有度。
並不像傳言中那樣是一個腦子空泛,為人輕浮的樣子。
這樣也好,他們心底也不由的放下了許多。
想到江家江侍郎的為人作風,冷尚書更是在心底為兒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南喬想著原劇情中的故事發展,原主當初與他們二位成親不久,就被人暗害丟了性命。
之後這兩人很快就被自己家人接了回去。
往後男主冷溪更是和原女主宋硯這位廢太女殿下發展出了一段蕩氣回腸,纏綿悱惻的戀情故事。
另一位倒是不知何緣故拒絕了六皇女殿下的心意,倒是青燈禮佛相伴一生。
南喬倒是不關心即將要娶的這兩位是何心思。
她現在比較關注的是,怎麼才能不動聲色的解決掉暗中的敵人才是,特彆是六皇女殿下。
她剛剛穿越過來就是婚禮進行時,六皇女那邊她也肯定是已經得罪死了。
那麼以這個人在原劇情中的所做所為來看,這個人活著一天就是對她存在一天的威脅。
雖然她並不懼那邊使出的各種招數,但是想到時刻想要自己的命的人藏在暗處,像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也是讓人很惡心的,還是早點將人送去輪回好一點
很快,兩人在敬完茶,拜訪了一圈的人以後,接親的人馬就出了府往一旁不遠處的常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