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察覺到身下人的異樣,他抬起頭看向她的臉。
隻一眼,他便收回了視線,不敢多看。
那樣空洞的眼神令他恐慌。
他攥了攥拳頭,一腔邪火被瞬間撲去大半。
“……彆哭了。”
秦奕卷起袖子胡亂的擦南遷月的臉,隨便擦了擦又將她的衣服重新給她穿好。
全程未敢看她的臉,為她收拾好後,便打橫抱起她回營。
啪————
異常響亮的耳光落在他臉上。
隻聽懷中人顫抖而充滿憤恨的聲音隨之響起,“秦奕,你活該被拋棄。”
這樣蠻橫的人,哪個女子會喜歡。
這話就如尖刀無情刺入秦奕心臟。
他沒有說話,繼續抱著她往前走……
翌日,沒人來催促南遷月起床,她醒時,都不知是什麼時辰了。
看著擺好的洗漱用品,以及桌上冒著熱氣的餐食,南遷月神色平淡,無波無瀾。
等她走出營帳時,正好撞見來找她的白書。
“阿月,你可算是醒了。”白書語氣調侃。
南遷月回以一個淡的不能再淡的微笑,“不好意思,睡過頭了。”
白書走近一瞧見她的模樣微微怔住,“阿月,你眼睛怎麼紅紅的?沒休息好嗎?”
南遷月眼神不自然的晃了晃,“……可能是吧。”
“那要不再休息一會兒,反正瘟疫已經得到了控製。”白書很擔憂的看著她。
南遷月笑了笑,“再睡下去,恐要惹得大家笑話了,走吧,我們去藥房幫忙。”
“好吧。”
兩人剛行至藥房,就碰到了從集中救治營回來的軍醫。
軍醫一看到南遷月就滿臉歉疚的走了過來。
“怎麼了軍醫,可是救治區那邊發生了什麼?”南遷月見軍醫神色不對忙問。
軍醫尷尬的抱了抱手,“南醫師放心,那邊情況好轉沒什麼問題,問題是……我,我將你寫的藥方弄丟了。”
“我仔細找過了,實在是沒找著,南醫師莫怪。”
南遷月聽後立馬笑了起來,當是什麼事呢。
“沒事的軍醫,丟了便丟了,裝在腦子裡的東西怎麼都不會丟。”
軍醫立馬展開笑顏,朝南遷月躬身一拜,“多謝南醫師諒解。”
“沒事沒事。”南遷月趕忙扶起軍醫。
“此事怕不能隨意處置。”白書嚴肅的話插了進來。
南遷月、軍醫朝愣怔的朝他看去,“白大哥為何這般說?不就是藥方嗎?”
白書搖頭,神色嚴謹的看向軍醫,“敢問軍醫將藥方放在何處?”
軍醫想了想,很確定的回答,“帳內桌匣裡。”
“單獨存放?”
“並非,所有藥方皆放在同一桌匣裡。”
“隻丟了阿月寫的?”
“……是,是啊!”軍醫終於反應了過來,怎麼會隻是丟失南醫師所寫的呢?
白書眉頭打結,“此事頗有蹊蹺,須得稟明王爺才是。”
南遷月麵色登時變冷,“那就是被偷了唄,藥方傳播出去未必不是好事,就當行善了,有什麼好稟報的。”
“南醫師心善,但非人人如此,若是被心惡之人盜走藥方恐生事端,屆時還將罪名推到東陵軍身上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