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低垂的眼裡飛快閃過一道異色,“大人隨奴婢進來吧。”
簾帳垂落,看不清床上女子容顏。
阿玉蹲在床邊,將南遷月的一隻布滿紅疹的手拿了出來,她輕聲解釋道,“大人,姑娘並不想讓人看見此刻模樣,還望大人理解。”
白書點頭,他知道阿月極為愛美。
他仔細將那隻布滿紅疹的手檢查了一翻,確診道,“是隱疹。”
他又取出銀針紮進南遷月手上幾處穴位,指腹捏著銀針輕輕轉動。
倏地,他動作猛地頓住,不過轉瞬又恢複如常。
施針結束,白書輕聲整理好藥箱,轉身走了出去。
院子裡,白書拿出藥膏遞給阿玉,“每日早晚塗抹一次,飲食需清淡,三日後便可恢複。”
阿玉俯身,“多謝白大人,王嬤嬤,你送送白大人吧,我還要守著姑娘。”
與此同時,傾雲院外,南可芝正匆忙趕來。
她邊走邊喃喃,“大姊怎麼會長紅疹啊——!”
一道黑影毫無征兆的攔住她的去路。
丫鬟正要喊抓賊,南可芝及時製止了她,“彆喊。”
她認識此人,這是大姊的暗衛,好像聽大姊叫他,韋達。
“是發生何事了嗎?”南可芝猜測著問。
韋達麵容嚴肅,“還請南二姑娘幫忙。”
南可芝沒有過分猜疑,道,“和大姊有關?”
韋達點頭,附身低語了幾句。
南可芝瞳仁逐漸擴大,一顆心臟劇烈跳動。
另一邊,白書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稱有些口渴。
王嬤嬤便請他在院中坐下,給他沏了一壺茶。
他端起茶盞正欲喝時,南可芝走了進來。
兩人眼神接觸,竟出奇的默契,沒有多說什麼,隻微笑頷首打了個招呼。
“我來看看大姊。”她邊走邊落下話,步伐沒有停下。
屋內的阿玉替南遷月蓋好被子,疾步迎上南可芝,“二姑娘,大姑娘已經歇下了。”
南可芝攜著一絲溫和的淺笑,“無妨,我就看一眼,不然我不放心。”
她徑直越過阿玉,朝內間走去……
東側城門,一輛很普通的拉貨馬車緩緩向城外行駛。
“站住!”守衛將其攔下。
趕車的車夫竟是一個粗壯的婆子,她朝守衛堆著笑,遞上一袋銀子,“官爺,小本營生,勞煩官爺通融通融。”
守衛滿意的收起銀子,目光掃過馬車,“車上裝的什麼?”
婆子陪笑道,“就是一些下等布匹,入不了官爺的眼。”
守衛勾起鄙夷加高傲的笑,打發叫花子似的揮手,“走吧。”
“哎哎,謝謝官爺,官爺辛苦了。”婆子揮動韁繩,駕車離去。
這時,謝言舟騎著馬馭來,他簡單的看了一眼離去的拉貨馬車,又將視線定在守衛身上。
方才收受賄賂的守衛見到他,立刻緊張了起來。
“卑職見過軍司馬大人。”守衛緊了緊自己的口袋。
謝言舟神色淩冽,“再有下次,停職。”
守衛背脊冒著冷汗,“是是,卑職再也不敢了。”
相府傾雲院。
南可芝坐在床邊隔著簾帳輕喚,“大姊?”
片刻的安靜後,床上的人幽幽轉醒,輕嗯了一聲,“妹妹來啦。”
南可芝剛要鬆口氣,忽又記起韋達的話,她問,“大姊,讓我看看你吧。”
不等南遷月回答,她一把掀開簾帳,赫然對上一雙陌生的眼睛。
“你是誰?我大姊呢?”南可芝驚呼,站起來指著陌生女子質問。
早就候在暗處的韋達立即命暗衛將屋子包圍。
陌生女子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抽出短刀劫持南可芝,“彆動,否則殺了你!”
女子恢複原聲,透著厲色。
阿玉及時閃到女子身後,“二姑娘,是要你配合,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南可芝並不想屈服,“虧我大姊對你這麼好,你居然害我大姊,你們把大姊弄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