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房營。
做飯的老兵胡博是個極好相處的,他幫著白書和南遷月打掩護,甚至貼心的把雞毛拿去處理了。
“哇,好香啊。”南遷月站在鍋邊咽口水。
白書笑著揭開鍋蓋,盛出一碗端給她,“小心燙。”
南遷月接過碗,“給胡博也盛一碗吧。”
白書笑道,“當然,不過還得麻煩阿月給王爺送一份去,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需要好好補一補。”
南遷月捧著碗坐在小板凳上,吃的津津有味,含糊不清道,“可以讓其他人去嗎?”
白書揚眉,“阿月不想去?”
南遷月抬起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隻要我站他麵前,他就一直盯著我看。”
她真的美到這種地步了嗎?但其他人也沒秦奕那麼誇張啊。
白書抿著笑,眼珠子動了動,試探的問,“阿月,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南遷月咀嚼的動作一頓,“你,你的意思是秦奕他對我……”
“不是不是。”白書趕緊擺手解釋,“我隨便問問,王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我可不敢妄議他。”
“不過我聽說,青衣他們在山洞中找到王爺時,王爺是醒著的。”
南遷月的思維成功被白書帶跑,沒有再追究一見鐘情的話題。
她想了想,點頭道,“是啊,他說在我拿起棍子時,他就醒來了,但其實在這之前他也醒過。”
白書追問,“何時醒的?”
南遷月沒有遲疑回道,“就是我給他做人工呼……呃,你問這乾嘛?”
她及時收住話,奇怪的看著白書。
白書笑的有幾分神秘,他已經明白了,王爺怕是不止醒來一兩次。
“阿月,王爺的意誌力不是常人能比的,隻要他還有一口氣,依舊能提刀殺人。”白書語氣中有彆樣的意味。
南遷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他從睜眼的那刻,就可以把我殺了,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我在救他!”
白書“……”有點聰明,但不多。
“這雞湯還是阿月給王爺送去吧,開私食是軍中不允許的,若是我送去,王爺勢必不會喝的,可他的傷想要快點好,就該吃點好的。”白書將托盤放到南遷月身旁。
南遷月為難,“我送去他就會喝?”
白書微笑點頭,“你是王爺的救命恩人,你說話比我們管用。”
……元帥營帳。
南遷月端著托盤立在門外,整理了一下心緒才走進去。
守衛想要提醒她,王爺不在裡麵,但看到立在遠處的王爺示意他們噤聲,他們便封上嘴巴,筆直的立著。
“秦奕?”南遷月將營帳看了一圈,空無一人。
她將雞湯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時,秦奕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他麵無表情的問,“來此作何?”
南遷月扯開一點笑意,指了指桌上的雞湯,“白大哥讓我給你送吃的,補你的傷。”
秦奕走了過去,垂眸盯著桌上的雞湯,眉間輕蹙。
南遷月急忙解釋,“我們知道你不允許軍營裡開私食,但你的傷需要多吃蛋白質來補。”
秦奕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用指尖點在托盤下的土色獸皮上,“你可知被你用來墊吃食的是何物?”
他的語氣竟夾著幾分冷意。
南遷月不禁微微哆嗦,她壯著膽子走過去,仔細的瞧了一眼,“難道不是桌布嗎?”
秦奕眉間擰起的弧度加深,他將獸皮抽了出來,當著南遷月的麵展開,“你再瞧仔細些。”
說話的同時,他觀察著南遷月的每一絲神態變化。
南遷月湊近了一瞧,“地圖?”
她驟然抬眸,撞進了秦奕深邃的黑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