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還有什麼事?可是身體不舒服。”裴雲深一臉正色的看了眼蘇清雨額頭上的包,又速速低下頭,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看,不太禮貌。
“沒事。”蘇清雨搖搖頭,隨後又問“你不是還有好幾天假嗎?那麼早回來做什麼?”
裴雲深一笑,隨後答道“書院那邊,若是開課了,要先打掃一番,另外我爹娘也來了京城,他們知道我在書院教孩子們念書,也都吵著要來京城,我父親讀過書,說是他可以做書院的夫子,書院的後廚缺一個廚娘,我母親剛好合適。”
“嗯,前些日子在後廚幫忙的廚娘來錦繡閣了,確實差一個。”秦茉坐在車廂中,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話,“你父親是什麼學問?”
裴雲深沒和秦茉說過這麼多話,一時間有些意外,短暫的意外後,他認真回答了秦茉的問題,“父親年輕時考了進士第二甲第十名。”
“那為什麼不去當官?”若是當官,裴雲深現在也是名副其實的官二代了。
“我也不知。”裴雲深搖搖頭,“大概是父親誌不在此,他後來一直在雲州書院裡當夫子,或許父親喜歡……自由?”他也猜不準。
“這事還得由秦小姐點頭。”裴雲深拱了拱手。
“知道了,等開課那天我會過來的。”秦茉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想當官?”話題忽地一轉,快得讓裴雲深和蘇清雨都沒反應過來。
“我想讓城東的百姓都能吃飽飯。”他是知道城東的百姓過得有多麼辛苦的。
“他們現在已經吃飽飯了。”秦茉的話是在拆台,暗諷裴雲深另有所求。
裴雲深一愣“那我想讓全天下的窮人都吃飽飯,住上新房,年年都穿新衣裳。”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秦茉腦海中想起這麼一句話,“裴公子,祝你夢想成真。”
說完,秦茉拉了拉蘇清雨,“走啦。”
“哦。”蘇清雨擺擺手,“裴公子再見!”
裴雲深沒來得及問秦茉剛才那句話的來處,也沒來得及同蘇清雨道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隻留下他一個人在街邊,嘴邊重複著剛才秦茉說的那一句話。
他飽覽群書,卻從未有一句詩帶給他這麼大的震撼,早就聽說秦太師之女學富五車,如今看來,竟是半點不假。
他得趕緊回去將這麼好的詩記下來,彆給忘了。
“姐姐你剛才好厲害啊!”蘇清雨可聽見了秦茉念的詩,她也是讀過書的,知道是什麼意思,“姐姐什麼時候寫的詩?要不姐姐你去做詩人得了,以姐姐的才華,肯定會名揚千古,流芳百世的。”
蘇清雨一臉崇拜。
秦茉白了她一眼,“我哪有那種本事?我也隻是借鑒了彆人的一句詩而已。”
“誰啊?”蘇清雨問,“到底是誰有這樣憂國憂民的崇高境界,能寫出這樣讓人動容的詩?”
“不記得了。”秦茉打哈哈,“一本書上看到的,一位姓杜的先生。”
蘇清雨點點頭,“哦。”姐姐讀的書多,懂的也多,不記得很正常,她有時候讀的好詩也會不記得是哪位先生寫的。
回到繡坊後,見蘇映雪正在教彆的繡娘刺繡,秦茉和蘇清雨都十分欣慰,這樣認真的蘇映雪,好似渾身散發著光芒一般,耀眼奪目,美得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