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唐念丟下他，再也聽不下去這些虎狼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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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星野學著唐念的樣子，對王碩舉了五次杯。可眼前人依舊神誌清楚，毫無醉意。
他不禁在心中嘲諷，不愧是從念響傳媒出來的人，酒量驚人。
“唐總似乎不太喜歡我，你和我一起吃燒烤，她知道嗎？”王碩拿起酒杯，與卓星野又隔空碰了一杯。
“她是她，我是我，彆把我說得，多怕她似的。”
王碩不知是驚訝還是反問“你不怕她？”
卓星野亮出唐念發給他的消息，聊天框裡唐念剛問了他在哪兒，卓星野沒回，露出神氣的笑容。
王碩低頭笑，眼睛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骨碌碌地轉“我覺得唐總對你挺好的，可你對她，怎麼有股怨氣似的。”
“好嗎？”卓星野一把將手機屏幕倒扣在桌子上，“我今天能拍這個戲，表麵光鮮亮麗，實際上是我求了很多次求來的。你是不知道唐念這個人，固執，盲目自信，隻要不聽她的話，就給你穿小鞋。”
王碩沒應聲。
“不對，聽說王總你是從念響傳媒出來的，那你應該比我了解唐念啊。”
王碩不緊不慢地抬頭“這事你也知道？”
卓星野匪夷所思地看著他，好像他出走念響傳媒是一件極其光榮的事似的“王總，我對您那可是仰慕已久啊，要不是我來得晚，我就——”
“你就什麼？”王碩微笑著問。
“還能什麼啊，”卓星野歎了口氣，“當然是跟您混啊。”
王碩微笑著，不置可否。
卓星野見他不說話，心中盤算了許多。正猶豫著要不要順著話題引出陶芝芝，就聽見他主動開口了。
“可是我並沒有帶出什麼優秀的人呀，你為什麼想跟著我？”
卓星野一愣，這老狐狸夠狡猾的，說話滴水不漏，還會給自己下套。
卓星野拿起一把烤串遞給王碩，不緊不慢地說“就憑您能拿到《折戟》的入場券。”
王碩頓了一下，隨後兩人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卓星野深知拍馬屁的最高境界是捧人，便裝出一副崇拜的模樣看著他“《折戟》的地位咱就不多說了。說點您不知道的，當初我進念響傳媒就是為了能拍這部劇，她唐念信誓旦旦說能幫我實現，可您也看到了，她現在連根毛都摸不到。”
卓星野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倒是逗樂了王碩。但他也沒有就此幸災樂禍，一直保持旁觀者姿態，聞言也隻是略帶遺憾地說“可是我現在沒有演員，有券也沒人送啊。”
卓星野想說您看起來可一點兒不遺憾，他在腦子裡反複琢磨方回的話，心念電轉間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他本來一直疑惑，當初王碩找到《折戟》的人脈資源，冒著被行業唾棄的風險從念響傳媒離開，還撬走了陶芝芝，一定是野心勃勃想闖出一番天地。
如今陶芝芝出事，《折戟》劇組選人在即，他怎麼反倒一點不著急了呢。
這時候不應該是焦頭爛額尋找演員嗎？
除非，他已經有人選了。
“沒人可以現找呀！”卓星野說。
王碩一臉審視“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比李冪更適合。”卓星野的話很直白，絲毫不加掩飾。
王碩有一瞬間震驚，隨後裝起傻來“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卓星野並不著急點破，隨手為王碩滿上一杯酒。他有意賣會兒關子，但王碩似乎篤定他會主動坦白，並不催促。
卓星野將一切浮於形式的表麵工作都做足，才不緊不慢地解釋“都說做熟不做新，我猜王總也是這麼想的吧。與其找個陌生人，還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
王碩眉毛向上挑，難得的露出欣賞的表情。
卓星野繼續說“我不清楚您跟李冪的過往交情，但最近幾天相處下來，我覺得算是交往過密吧。”
“你怎麼看出來的？”
“您幾乎天天來劇組，說是陪朋友串門，我猜大概率是個幌子，因為我沒見過您這位朋友，反倒是好幾次看到您和李冪聊得不錯。王總這麼善解人意，想必沒有人會不喜歡您吧。”
“哈哈哈哈，你這嘴太會哄人了。”
“我說得是實話。”
“那你覺得李冪會跟我走嗎？”王碩的雙眼露出強勢的光芒，和平常判若兩人。
卓星野迎麵而上，毫不怯懦“她會不會，我不好奇。我隻關心如果我想走，王總您要不要？”
化被動為主動，與其猜他想做什麼，不如深入敵營，看看他到底做了什麼。
“李冪在念響傳媒雖然算不上一線，但混得也不差。特彆是她和唐念關係不錯，就算知道您想挖她，卻不一定願意走。但我就不一樣了，我了解唐念，這部劇播出後也會有一定名氣度，更重要的是，我是自願跟您混得。與其把賭注押在一個未知數上，倒不如接受一個真誠的同伴，您覺得呢？”
“哦？這倒是個很有趣的提議。”
卓星野舉起酒杯“我隻提議，願不願意接納還要看王總的，這一杯，我先乾了。”
王碩笑了笑，也一飲而儘。
王碩喝完，目光不知道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臉上露出一臉玩味的笑容。
卓星野好奇，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月光下，他看見唐念和一個年輕的男子並肩朝這邊走來。兩人有說有笑的，似乎很熟。
他鼻腔冷哼，不屑地轉過頭，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耳邊卻響起王碩賊兮兮的笑聲“你剛才說我陪朋友是個幌子，那我告訴你，你猜錯了。諾，那個人就是我朋友，我介紹給你認識。”
卓星野皺著眉向他指得方向望去，那人正是唐念身邊的年輕男人。
他還沒反應過來，王碩已經揮手大喊，試圖把兩人引過來。
卓星野暗叫不好，終於明白他的意圖。
這哪是介紹朋友啊，分明是測試自己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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