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碩冷著臉，發出一陣邪笑，“這個圈子很亂，你玩不起，可以隨時離開啊。”
他用手指對卓星野輕蔑一指，“趁現在，還完好無缺。”
看著他那雙飽含深意的眼睛，卓星野忽然想起半年前他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那是他第一次去心動酒吧，王碩對他說，進去以後桌上的東西不要亂碰，更彆亂喝酒。
如今想來，細思恐極。
他是否也知道一些內情。
一場無聲的硝煙隨著會場工作人員的介入，暫時熄滅。
宣傳不屑地說“他不就仗著和錢副導關係好，拿了個角色嘛。要是沒有錢副導，看他還能這麼囂張嗎？”
他說這話時，卓星野嘴角微揚。
錢副導，馬上就快沒了。
………………
一場走秀不過五分鐘，卓星野和李冪走完也不過十分鐘。
下場時，王碩接到一個電話，臉紫的跟茄子似的，非常難看。
宣傳悄悄問“他怎麼了？”
唐念茫然地搖搖頭，卓星野假裝不知道，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很快，唐念就知道了他這副樣子的原因。
因為唐念也很緊張。
………………
車子出了秀場，一路狂奔，駛向念響傳媒。
雖然已經是晚上七點，但公司依舊燈火通明，各部門主管已經在會議室集合。
“錢副導怎麼會被抓？”
秘書遞上一杯溫水，葉主管娓娓道來“聽說是被老婆捉奸了，發現時兩個人躺在酒店的床上，連衣服都沒穿呢。”
唐念無語凝噎，“他嫖娼？”
葉主管搖搖頭，“要是嫖娼就好了，是出軌。他老婆拽著那小三的頭摁著打，小三哭著跑到大廳，一抬頭，你猜是誰？”
“是誰？”
“晚晚。”
唐念震驚了，卓星野卻坐在旁邊一臉淡定，內心更是平靜如水。
他比誰都清楚事情的始末，因為這是他策劃的。
他提議讓錢副導的老婆發現丈夫出軌，然後警方再以治安管理的名義將三人帶到警局。
名義上調查兩人是否存在不正當關係，實則監測晚晚血檢是否為陽性，這樣便可以裝作意外發現，正大光明地問她吸毒史。
這一晚，不光王碩焦頭爛額，唐念這一邊也是危機四伏。
《折戟》還沒開拍，副導演出了這麼大事，這很可能會影響立項，嚴重一點萬一投資人取消投資，那這麼久的準備就付諸流水了。
幸好李剛導演那邊傳來消息，雖然嚴重，但並不影響《折戟》。
唐念一直奮戰到九點，這期間卓星野一直待在她的辦公室。
秘書給他們買了點吃得，兩人草草應付了一頓。
要不是看卓星野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唐念還打算工作到十一點。
……………
回到家，卓星野睡眼朦朧地和唐念道彆。
可一關上門，他的眼神立刻變得清明。
卓星野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臥室，打開電腦視頻時，同事們已經在線上等他了。
“方隊，錢副導有有用的消息嗎？”
方正勇同誌說“那個叫晚晚的已經承認吸毒，但是這位錢導一直沒提，似乎真的不知道。”
卓星野說“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們將之前你看到她的反應講給錢導聽，他還一臉疑惑地擔心小三病了，看樣子是真的對吸毒的事情一無所知。”
如果是真不知道，那這人真是夠遲鈍的。
卓星野又問“晚晚這邊呢，她有沒有交代是怎麼接觸到毒品的，第一次吸是什麼時候？”
方正勇嚴肅地搖搖頭“和陶芝芝一樣，稀裡糊塗就中招了。”
“這不正常啊，下毒人難道買毒品不要錢，每天撒著玩？”
其他同事也認同卓星野這一猜測，“不過晚晚雖然不知道自己第一次吸毒的時間，但還是列出了幾個可疑的時間。其中最值得懷疑的是去年十二月份，錢副導將她介紹給出品人封騰。”
封騰，封氏集團的總裁，旗下產業遍布，文娛就是他最大的板塊之一。
卓星野說“這個封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同事說“封騰本人沒有奇怪的地方，但巧合的是他們談話的地點就是心動酒吧。還有更巧的事，你知道這家酒吧是誰投資的嗎？”
“是誰？難道是……”
同事說“對，酒吧有眾多娛樂圈資本投資，而其中一位就是這個封騰。”
出品人，一個很熟悉的詞。他記得王碩也提過一嘴，冥冥中似乎所有線索都和他有交集。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有沒有作案動機。
這個臨時的線上會議開到淩晨兩點，最後方正勇同誌語重心長地說“子凡，查查這個封騰和心動酒吧。”
卓星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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