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忘了啥東西,一天丟三落四的,又是大晚上,打電話我送過去不就成哩。”
剛說完江春蘭才想起自己的電話沒電了,
“等等,來咧!”
嘩啦!
卷簾門開啟,江春蘭再次看到渾身酒味的謝榮景。
襯衣領口的領帶被扯開歪在一邊,白皙的臉泛著酒暈,
右手還拿著西服外套,整個人看起來散漫不羈,
加上成熟男人本身散發的魅力,
但凡此刻見過謝榮景的女人,肯定都會為之傾倒。
不過她們並沒有機會見到。
而現在見到的女人,則在心裡暗罵,
謝榮景又來發啥神經,當她這裡是旅店?
如果說之前是無意的話,
那這次來到這裡,則是謝榮景讓助理送過來的。
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在這裡能夠睡個整覺。
失眠的毛病,除了他的私人醫生和周駿外,連老太太都不知道。
具體從什麼時候起,他也忘了,
剛開始時,是因為被送走的她和倆個人沒能出世的孩子,
後來是為了生意,商場如戰場,作為沒有任何背景的人每一步都不亞於在刀尖起舞,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亙古不變的真理讓謝榮景一刻也不敢放鬆。
可奇怪的是,現在他已經成為坐上牌桌的人變成了發牌的人,
失眠的毛病還是沒有緩解,
隻要中途醒來,那這一晚就不用睡覺了,
所以他經常大半夜起來後看文件,
不是他有多愛工作,而是與其坐等天明,
還不如給自己找點事做打發時間。
他不敢吃太多的安眠藥,怕產生依賴性,
以及影響神經係統,
心理醫生也看過不少知名的,不過都收效甚微。
他不懂為什麼那天,自己竟然可以一覺到天明,
所以這些天以來,
他在家裡自己做試驗,
喝醉,試過了,
淩晨時間,試過了,
甚至還模擬當天的場景,
先找周駿喝酒,看準時間後請同一個代駕,
然後從中山東路回新陽浦,
唯一的差彆是他沒有中途下車去江春蘭的餐館。
這幾天除了他自己外,其他兩個人一個喜一個憂,
喜的自然是能每天開布加迪的代駕,
不僅連續體驗豪車,還能收到不菲的代駕費,
憂的是周駿兩口子,
兩人還私下谘詢過心理醫生,好友的病是不是已經從失眠到折磨親友了。
再發展下去,會不會讓兩人去陪睡?
在摸清謝榮景打電話的時間後,
關機!
今晚謝榮景就是在打不通周駿的電話情況下來到這裡。
作為一個邏輯思維敏捷的工科生,他排除了所有有利於自己睡眠的條件,
唯獨江春蘭的餐館沒試過。
謝榮景抬眸微縮瞳孔打量眼前的女人,
臉色疲倦,頭發淩亂,
本來挺好看的雙眼,此時露出驚訝之色,
還是那副土包子打扮,
還是白襯衣黑色西裝褲,
而且還是質量堪憂的那種,
額
他估計自己也是瘋了,才會在沒有完全醉透的情況下來這裡。
謝榮景牙齒緊咬了一下,
伸手將人推到一邊,大長腿跨進餐館,
看都不看身後驚詫表情的江春蘭,歪歪斜斜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喂!喂!謝先生,謝榮景!”
江春蘭急忙拉下卷簾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