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稍事休整,夜幕降臨,陳朗把洛長歌、秦越、仇九等核心弟子及幾位長老招至院內議事廳。
廳中燭火搖曳,映得每個人麵龐明暗交錯,氣氛緊繃。
陳朗神色微沉,開門見山“諸位,一路勞累,想必還不知道中州近況。說句真話,如今形勢極為嚴峻。”
洛長歌麵色凝重“請師兄明言。”
陳朗略微整理思緒,徐徐說道“中州地域遼闊,向來由我宗和天宗共同管轄,地域一分為二,之前我們靈劍宗威名就算不及天宗,也差不了多少,勢力相對製衡,尚算平靜。”
他說到這裡,緩緩歎了口氣“可近些年起,天宗在這片區域日益猖獗,他們大批派遣弟子或雇傭散修,瘋狂滲透靈劍宗的地盤。有些天宗修士更公然在城鎮裡毆打百姓、搶奪資源,如今在中州我們的管轄範圍各處都會出現他們的蹤影。”
溫晴微皺眉“天宗也在中州有駐地?他們為何跟我們如此對立?”
陳朗苦笑“天宗本就與我們明爭暗鬥不止。隻是此前尚存某種平衡,可最近似乎得到他們高層授意,不再遮掩,各種明搶暗奪,肆無忌憚。”
仇九冷哼“區區天宗,敢在靈劍宗地盤挑釁?陳師兄你把搗亂的人儘數殺了便是,管他們那麼多乾啥?”
陳朗臉色一沉“這”
他又接著道“仇師弟,今時不同往日,此舉可萬萬不可,不敢貿然開戰,我們也隻能派小股隊伍驅逐對方。可他們很快又卷土重來,況且天宗高手不在少數,我們傷亡不少”
洛長歌神色凝肅“師兄可否說具體一些?那些天宗之輩都做了什麼惡事?”
陳朗歎了口氣,揮手示意一名弟子將卷宗取來。
“這隻是近半個月的數據。”說著翻開卷宗,一頁頁上寫滿血腥記載念道
某縣城內,天宗三名築基修士持刀夜襲商戶,搶奪靈石和法器,至少十餘凡人死於火災,數名煉器散修重傷。
某小鎮周邊,天宗弟子逼迫商旅奉上重稅,若不從則斬殺商隊頭領,一夜之間兩家商隊遭滅門。
某礦區,天宗散修打著“天宗護衛”旗號驅逐當地民眾,強占靈石礦脈,造成礦工幾十人失蹤,疑似被抓去當苦力。
若中小型家族,被天宗勢力家族欺壓,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男丁儘數被割下頭顱,年幼的女丁儘數被掠走,淪為娼妓、賤奴
陳朗念到這,便不忍得合上卷宗,卷宗所記還並非天宗勢力所犯下的全部,但已夠觸目驚心。
每一條都讓人心頭發涼。
洛長歌看得怒發衝冠,咬牙道“這些天宗弟子究竟還有無底線?”
一位負傷打著繃帶的駐守長老按捺不住,忿忿揮拳道“若非顧忌對方強者,我早率隊直搗他們老巢!”
陳朗按住那長老肩膀,神色黯然“不隻是我們處境艱難,玄符宗的領地和中州接壤,也麵臨天宗侵擾,可他們也沒人願意先掀全麵戰爭,天宗似乎認準了這一點,才肆無忌憚。”
洛長歌拿過陳朗手中的卷宗,細細看完後,深呼吸幾口,原本平靜的神色逐漸染上了怒火。
卷宗內那些血腥的行徑,無一不是在向靈劍宗挑釁,甚至是蔑視。
天宗這些惡徒,早已失去了應有的道義與底線,他們的所作所為,超越了修士之間的爭鬥,完全淪為對普通百姓的屠戮與踐踏。
“天宗居然敢如此囂張,簡直不可容忍!”洛長歌低聲咆哮,他猛地一捶桌麵,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震得廳內的氣氛一時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明日斷離湖,我已約好與天宗少宗主約好會麵。”洛長歌接著說道,語氣雖恢複平穩,卻透出一種壓抑已久的憤怒,“陳師兄,你們將在此靜候佳音,不論明日結果如何,我之後都帶你們去剿滅幾個天宗據點,事後一切責任我背。”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天宗瞧瞧,我們靈劍宗之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