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虛宗靈月峰上。
房間內,鹿玉皎臨窗而坐,兩指夾著一張烈火符,迎著天光仔細觀摩。
這是她偶然得來的靈符,據原主人說,他是從通意閣買來的這靈符。
鹿玉皎驗證過它的威力,比尋常烈火符要強上好幾分。
她將這張靈符翻來覆去的看,除了見上頭靈光不同尋常,也看不出旁的所以然來。
悻悻然放下,鹿玉皎自言自語嘟囔“就算是爹爹,也製不出這樣的靈符來。”
她爹爹鹿越真人不僅是禦虛宗靈月峰峰主,更是禦虛宗唯一一位二品符師,她的製符便是爹爹教的。
憑著符師身份,爹爹在禦虛宗一眾峰主間,地位都隱隱高出一頭。
可就算是爹爹,這樣威力驚人的烈火符,也是製不出來的。
鹿玉皎忍不住遐想猜測,製出這張烈火符的,究竟是什麼人。
“也不知是哪位前輩,若有機會,得當麵討教一番才是。”
更甚者……若能拜其為師,以她的天資,想來要不了多久,自己也能製出這樣驚人的靈符來吧?
正想著,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鹿師姐,你在嗎?”
鹿玉皎將靈符收回芥子袋裡,起身去開門,見外頭是位麵熟的外門師弟,問“何事?”
師弟恭敬道“師姐,前線那邊,詹玄師兄和陳二起了衝突,請你去看看呢。”
鹿玉皎皺眉“怎麼回事?”
師弟覷她表情,小心翼翼道“說是那陳二從你這兒偷了靈符,詹玄師兄請師姐和外門長老過去查證。”
鹿玉皎眼梢一挑,冷笑一聲“陳二竟有這膽子?走,去看看。”
防禦陣線一角,陳二正被幾位外門師兄壓著肩,死死跪在地上。
離他不遠處,當初同從廣樂村仙緣大會出來的江宏、李序二人,穿著雜役弟子的衣裳,也跪在那兒,正瑟瑟發抖。
押著陳二的那幾人對著一錦衣男子討好笑道“詹師兄,這小子不知好歹,我們替你教訓他。”
名為詹玄的內門弟子拍拍衣袍上的水,臉色陰沉沉地盯著陳二,不說話。
陳二握緊拳。
方才,江宏給詹玄師兄倒茶,正巧這時不遠處靈獸一吼,江宏被嚇得手一抖,茶水不小心倒在了詹玄師兄身上。
詹玄師兄當場一個巴掌過去,修行之人手勁頗大,直接打落了江宏幾顆牙齒。
這還嫌不夠,詹玄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連旁邊低頭站著瑟瑟發抖的李序也沒放過,一起打起來。
這些雜役弟子,在他們內門弟子眼中,不過是隨意使喚打罵的奴才。周圍弟子看了,也隻是冷眼掃過,沒有一個出來阻攔的。
陳二看不過去,再者和江宏李序二人又是老鄉,一道從凡俗界過來的,自認為也有幾分情誼在,於是便出言為二人說了幾句話。
可不想詹玄不僅沒停,連帶著他也一並教訓起來。
陳二被壓跪在地上,竭力抬頭說道“師兄,打罵同門,被執事長老知曉恐怕不好。”
詹玄冷笑一聲“哦?我就是打了又如何?”
他盯著陳二的臉,認出他來“我記得你,總是往鹿師妹那兒跑的,是你吧。”
陳二觸及詹玄眼神中的惡意,暗道不好。這位詹玄師兄顯然是對鹿玉皎有意,看他不順眼了。
心裡苦笑一聲,陳二隻覺得一陣陣無奈。
鹿玉皎頻頻喊他跑腿,是帶了幾分漫不經心輕蔑的使喚。如今詹玄若要因為這個為難於他,那真是無妄之災了。
但顯然詹玄可不管他冤枉不冤枉,想打就打了。
飲一口茶水,詹玄嗤笑一聲“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凡俗界來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