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時,時俞望向南邊山脈,仍覺得心中有所悸動。
江奇河說南邊約莫五百裡處有座火山,附近火靈氣較為活躍也大抵是火山的原因。
但時俞卻又覺得似乎不單單是如此。
修行之人,對於自己的直覺相當看重,這股沒來由的感覺讓她上了心,打算找個機會去那火山一趟看看。
隻是五百裡遠,有這重重山川阻攔,想要過去可不是容易事,何況近來靈獸暴亂一事還沒查清原因,路上多有危險。
“先把修為提上來再說吧,找機會再過去。”
回程之前,時俞又望了一眼防禦陣線。
日薄西山,天邊殘留一抹餘暉,各種蟲鳴聲響起,顯得分外清晰。
遠遠可見山脈深處凶獸四處遊蕩,似乎是受到某種恐怖生物的驅趕。暮色下遠方的靈獸們不停發出凶惡的嘶吼,讓人不寒而栗。
而陣線這邊,在禦虛宗幾位築基真人親自率領下,禦虛宗諸多弟子和眾多散修們,組成了一道堅固的城牆。
但凡有靈獸衝過來,第一時間就有各種法器、法術瘋狂爆發,形成一道道驚天的火光,發出爆裂之聲。
散修沒有門派指導沒有家族傳承,隻能自己摸索功法,即使修得法術,也多是平庸無奇、粗淺無華,難以與宗門弟子、家族傳人的精深相比。
但散修畢竟是在血雨腥風中生存下來的修士,能在資源極度缺乏的環境下修到這個層次極不容易,他們所用法術是普通,卻在生死間多番打磨得狠辣精準。
這麼看過去,不少散修對付起靈獸來顯得經驗老道。
反而是不少境界相同的禦虛宗弟子,施法打鬥一眼看去便可見青澀稚嫩,手忙腳亂慌裡慌張,顯然缺了曆練打磨。
當然,那等真正優秀的內門弟子顯然經驗充裕不少,自身天賦經過篩選,且有宗門傳承加持,表現出的實力,又遠比散修們要強得多了。
“看來,待我修為再上幾分,也要儘早外出曆練才是。”時俞心想。
出外曆練,既是磨煉實力,亦是打磨心境。
她煉氣二層的修為還是低了點,等到了煉氣中期——也就是煉氣四層時,應當可以試著進山曆練一二了。
腦海中那篇《陰陽叩命錄》,受她修為限製,目前尚不是全篇,僅有煉氣期所用的修煉功法。以她那新生的品質極低的靈脈,能這麼快就到煉氣二層,可見《叩命錄》的玄奧厲害。
但……
《叩命錄》裡隻有修煉功法,旁的法術神通一應沒有,相當於武俠世界裡隻有內功心法沒有外功招式,因此她對敵手段十分缺乏。
用靈符對敵是個法子,但若敵人事先有了防備,也難以發揮出應有的效用來。
外物總歸不如自身實力來的安心。
“也不知道後麵修為提高,《叩命錄》是否能解鎖些法術神通出來。”
若是遲遲沒有,她隻能自己想辦法去尋些劍訣身法之類的回來修習了。
……
後續一路還算安寧,沒再受到什麼襲擊。
回到坊市後天色已徹底黑了下來,月華瑩瑩照耀。
同江奇河告彆後,時俞慢悠悠轉了幾圈,確保身後沒人跟蹤,轉身回到小院。
院中新種的白玉稻米已長高一大截,正在抽穗。微風拂過,青青稻苗在風中搖曳,耳邊傳來葉子摩挲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