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舟上趕路的日子極為平靜,時俞在房間內修行,積蓄靈力,每日都有所進益收獲,隻是在功法體悟上遇到了些許難題。
步入築基期後,《陰陽叩命錄》更新了第二重,比起第一重的淺顯易懂,多了些玄奧晦澀之處,她修煉時總有些不得要領之感。
第二重需將體內靈力化為陰陽二氣,一旦通身靈氣儘數轉化成功,則可流轉不休、生生不息。
然而,陰陽二氣的轉化並非易事。
那陽氣倒很好辦,輕易就轉化成功了,隻因時俞本身靈脈靈氣就是五行中蘊含烈陽之力最盛的火行之屬,她又照功法上所言,在晨光微熹、正午烈日炎炎、傍晚日頭降落時,迎日修煉,吸納太陽的始暉、午烈、餘燼三種陽火之氣,再有體內兩種天地靈火相助,陽氣轉化自是水到渠成。
但那陰氣的轉化卻不好辦,時俞在夜半月華最盛時吸納陰氣轉換靈力,卻總感覺陰氣不夠,影響了陰陽二氣的平衡和流轉。
如此,隻轉換成功一半,陰陽二氣在體內相互博弈、相互消解,彆說什麼流轉不休、生生不息了,反倒叫她靈氣時時刻刻處在自我消耗之中,不得不常常服用丹藥填補。
不僅如此,還很是叫時俞吃了幾分苦頭。靈力混亂不堪,在體內亂竄,便讓人時而冷時而熱,這冷熱之感是從身體內部散發而出,無從緩解,令她渾身不適。
“看來,光憑月華之力是轉化不成的了,還需另尋外物輔助。”
一時不成,她也並不懊喪,暫時跳過陰陽二氣的轉換,兀自吐納修煉起來。
……
兩月功夫轉瞬即逝,這一路雲舟都是全速趕路,全程又不曾有何意外,比預想的還要快幾日就到了百花城。
四人在城外下了雲舟,還未進城,便遠遠嗅到陣陣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隻見城牆上鑲嵌有各色寶石,組成百花形態,在陽光下閃爍著絢麗的光彩。城門上方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百花城”三個大字,字體飄逸,旁邊雕刻有花團錦簇。另有無數點綴靈花的垂枝從城牆上落下,微風一拂,美不勝收。
城門兩旁站著兩名彩衣女子,手持長劍,對著他們四人笑眼盈盈,正是百花宗的弟子。
城內的居民都是百花宗的弟子或者依附於百花宗的普通人,聽聞百花宗女弟子居多,如今看來確實如此,路上來往之人多是女子,占了約莫有十之七八。
此地氣候溫和,四季如春,百花不謝,城內不管是街道兩旁,還是房屋商鋪,俱有大簇大簇的鮮花裝飾,一眼望去滿城色彩明麗,就連城中居民,也都穿著色彩鮮豔的輕盈衣衫,與鮮花相映成趣。
對比之下,他們四人衣著一下顯得黯淡起來,一看就是從外地過來的。
四人走過城門,那兩位百花宗弟子並未盤問,隻是目光中異彩連連,不停在傾洲和墨瞳二人身上掃過,若非職責在身,早迎上來攀談幾句了。
年歲尚小的吉玉,也因麵貌俊秀,得了好一波青睞,來往女修有那等性子外放的,直接上手掐了掐他臉蛋,弄得吉玉滿臉通紅。
時俞樂得看熱鬨,眉眼帶笑,叫吉玉忍不住衝她抱怨“姐姐,彆笑了!我臉都被掐紅了。”
吉玉這氣鼓鼓的模樣像隻充氣的河豚,時俞也忍不住手癢,上前輕輕掐了兩下,覺得手感很是不錯“我看你啊分明是臉皮薄,羞紅的。”
吉玉翻了翻白眼,耳朵尖尖卻愈發紅的滴血。
再說回傾洲和墨瞳,二人樣貌實在打眼了些,走在街道上,來往女修頻頻張望,時俞倒不覺得如何,兩人卻看她一眼,一齊取出帷帽來遮住了麵容。
女修們登時露出失望之色。
“……”覺察到周圍有些幽怨的目光竟向自己飄來,時俞後背一涼,生出幾分不自在之感。
至於她自己,這張臉因煉丹交流大比之故,在長原郡內出名的很,出了長原郡,認識的人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