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相當於被半監控著,隨二人來到了禁閉室前。前麵帶路的兩人實力很強,至少也是傳奇級彆,不會弱於自己。
現在禁閉室的防守比之前更加嚴密,不僅在火力與防禦裝置上得到加強,就連兵力也從之前的兩名戰士變為一個班。
在何思雲的示意下,一名戰士開啟了禁閉室厚重的大門,一條銀白的敞亮走廊,便展現在了瑞德的麵前。
“這邊請。”何思雲一邊說著通用語,一邊做出了“請進”的手勢。她屬於學霸類型,在訓練營的時候,各科表現都非常優異。來到基地後的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學習通用語,現在已經能夠淺造一些簡單的句子了,雖說還比不上那些妖孽般的研究員和參謀部的智囊參謀長。
“謝謝。”瑞德禮貌性地用華夏語表示感謝。
這樣的對話多少有些令站崗的戰士們摸不著頭腦,此情此景不亞於跟“國際友人”對噴時,你說“fk”,他說“艸”。
瑞德並沒有立刻行動,他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內部大致的構造。
目光越過入口處的檢驗廳,望見內部更深處。兩側有寬敞明亮的房間,用透明的不知名堅韌材料隔開。並沒有想象中監獄那般冰冷潮濕,但卻能夠感知到牆壁內部充盈的雷電之力,與仿佛束縛住手腳一般的禁錮能量,至於他們那些強悍詭異的武器,相信在牆壁的縫隙之間藏有不少。
防守嚴密,適合關押高階及以下的囚徒,這是瑞德的第一評價。挺準確的,因為這裡在設計之初,就是以限製隊員級作為標準。
何思雲與王青青並沒有催促,等到瑞德開始邁動雙腳,她們才又緊跟上去。
走進了內部,清脆的腳步聲回蕩在狹長的走廊。瑞德能夠發現,這些房間的布置都很潔白,樸素……實在是乾淨得過分。
床,櫃子,甚至連牆,不是白色,就是銀色,一處與外界通風的鐵牢小窗都沒有,雖說他們貌似安裝有更方便的換氣裝置。
沒有風,也沒有其他聲響。唯一存在變化的物體,可能就是每個房間門口一閃一閃的小綠點了。
這樣的布置可能比不上滿是刑具的牢房來的更震撼,恐怖。但瑞德卻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可怕之處。
一般的囚徒,隻要簡單關上幾天,隔絕與外界的交流,甚至刻意被忽略時間,就極容易在白色壓抑的氛圍中模糊現實與虛幻的邊界,從而令心理防線削弱。而那唯一閃爍的綠色光點,又能讓囚徒心存一點希望,不至於那麼快瘋狂。
“你們……很擅長審訊之道。”瑞德突然發聲,表示由衷佩服。
意誌稍微脆弱的人被關上幾天,在審訊時,怕是會哭著喊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這樣的做法,雖然看起來沒有那麼有效率,但貌似要更……文明些。
似乎也更方便些。
何思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做回答。如果要是讓她知道了瑞德心中的想法,怕不是要覺得這娃腦袋挺瘋狂的。現在的情況不過是禁閉室才重修好,工程部隊的人可能沒來得及布置什麼……也說不定就是工程部隊一貫的簡約風格。
不久,三人便來到了希爾瓦的房間前。依舊是與先前彆無二致的配置,透明雙層真空防彈玻璃隔絕了內外。
早在幾人走進大門的那一刻,希爾瓦便已感覺到了自己的主人。畢竟已經跟隨了幾十年,這點感應還是有的。
但也正是跟隨了這麼長的時間,所以現在也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來麵對自己的主人,或者說,曾經的主人。
當瑞德真正出現在麵前時,沒等他發聲,希爾瓦便先歎了一口氣,直接單膝跪下,“主人,萬分抱歉,我侮辱了您交給我的使命。”
智能傳聲係統早已自動開啟,隔著雙層真空玻璃也能夠直接對話。
但瑞德並沒有立刻回應,他隻是看著,平靜地看著這個跟隨了自己數十年的手下,或者說,一枚用了很久,很順手的棋子。靈魂的印記已經被抹去,現在的他,已經自由了,還會忠於自己嗎?
“你……還好吧?”
好一會兒,這個不會說話的使徒才憋出一句廢話。肉身都沒了,就個靈魂體還杵在這兒,居然還問好不好?
“願下現在感覺良好,有一種輕鬆的感覺。”希爾瓦隻是微微一笑,早就適應自家主人的風格,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屬下犯下了大錯。”
希爾瓦沒有站起來,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屬下曲解了主人您的命令,冒犯了來自異界的朋友,如果因我而造成了末紀與異界朋友的交惡,那屬下就算是靈魂灰飛煙滅,也難以贖罪。”
語氣誠懇,卻沒幾分真,但令使徒臉上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些。
“不用擔心,我這次就是為賠罪而來。”瑞德的語氣溫柔了些,“這場不必要的戰鬥也算是我個人的私自行為,我已經得到允許,代表末紀前來請求原諒。他們的最高統帥是很講理的人,沒有為難我,願意與末紀和平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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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他的語氣又帶上了一點遺憾。“不過很可惜,這次我不能把你帶走。雖然這是場誤會,但畢竟你也犯了錯,傷害了他們的人。所以……你要留下來,接受他們的審判。”
“……沒關係,主人。如果我將被裁決,那我會懷抱著對你功績的讚頌赴往冥界。如果我被允許贖罪,那我依然會保持著對您的忠心,洗滌自己身上的罪孽。”
明明是兩個大老爺們,但這對話卻讓旁邊的兩個女生身上都泛起了雞皮疙瘩。雖然她們還沒有能力聽懂他們的對話,但禁閉室可是配置著黑院最新的智能翻譯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