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明媚,晴空高照,萬裡無雲,原本應該是霜葉城居民們極為平凡的一日,跟往常一樣,各乾各的一份事去。比如,清掃街道恢複交通路線,把能用的和不能用的材料分隔開,有實力的還可以組成小隊,在報備後去野外偵查,諸如此類的等等。
至於修葺房屋,重新搬回去住……暫時沒有那個打算,因為老挨打,都被打出經驗來了。
這今天好不容易弄成幾棟房子,說不準明天又是哪一夥不知名的勢力打過來,又給你弄壞,哭都沒地哭去。倒不如說能哭出來都還算好的,一不小心,人可能都沒了。
所以,與其費那把子力氣,還不如先把一些比較重要的,比較持久的,比較耐用的,比較實在的給弄好。至於住的方麵,不算太差,畢竟有來自華夏朋友的援助。
這些天,大家其實都住的是異界那邊支援過來的帳篷,尼彩綠色,結實又耐用……支援是官方的說法,實際嘛,也算支援吧,半賣半送怎麼就不算援助呢。
因此,現在城南區那一排排標誌著“抗震救災”異界字樣的帳篷,也算是成為了霜葉城新的獨特風景。
現在的時間,大概是早上九,十點鐘左右,正是乾今天第一頓飯的時候。空曠的廣場上,人們被分成了若乾個群體,各自圍繞在一起,中間架著一口大鐵鍋,裡麵咕嚕咕嚕燉煮,冒著奇異香氣,令人欲罷不能的是來自異界的神奇食物……據說叫做泡麵。
聽說這泡麵是叫做白象泡麵,原本在華夏並不怎麼出名,隻在少數地方有供應。幾十年來,大部分都一直是軍隊的配置,所以這也算吃了異界的軍糧吧。
兩名青壯居民一起,坐在地上一塊比較方正的大木頭上,看上去像是誰家的房梁,各自抱著自己的方木碗盤,大口大口地嗦著麵。
塊頭較大的那個,狼吞虎咽地像喝粥一樣吸光所有麵後,把木叉子往兜裡一揣,然後直接把剩下的濃湯咕咚咕咚地灌完,完了還舔舔嘴角,一滴都沒浪費。
“爽!這麵可真好吃,湯也好喝,絕對是我長這麼大,吃過最好的東西!……就是這肉怎麼就這麼點大?隻能嘗點味道。”
小個子吃得沒那麼急,但速度也不慢,把麵吃光後,開始用叉子刨著碗裡飄在湯上的蔬菜乾,“管他呢,能有得吃,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居然還在乎肉的大小……不過這肉是有點奇怪。紅燒牛肉麵,紅燒牛肉麵……你說,這牛是什麼動物?是像銅角那一類的魔獸嗎?”
早上煮麵,小個子在幫忙的時候看到了一隻卡通牛的形象,頓時對這種奇異的動物產生了興趣。頭上長著兩隻硬角,這倒是跟一種比較常見的低階魔獸,銅角,很像,性情比較溫順,食草,是獵戶們的常選目標之一。
但大個子卻皺起了眉頭,指著前麵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一個包裝封麵,“這是牛的肉嗎?我還以為是這個白象的肉,這麵不是叫做白象泡麵嗎?”
小個子搖了搖頭,“我在幫忙的時候,可是真真切切地聽彆人說了,這種麵的全名叫做白象牌紅燒牛肉麵。”
“什麼亂七八糟的,又是白象,又是牛,中間還有個牌,到底是什麼肉啊?……難道這牛和白象是同一種動物?可我看著也不像啊。”
大個子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不夠用了,小個子也同樣有點反應不過來。
“算了,就彆管是什麼肉了,能吃就行,而且味道還這麼好。”小個子一邊說著,一邊喝了一口暖湯,舒服得忍不住哼了一聲。在這逐漸寒冷的日子裡,一碗熱湯下肚,感覺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但很快,他又忍不住歎息,“唉,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咱們以前在村子裡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難以吃上幾回肉,現在遭災了,居然還不缺糧了,不缺藥了,甚至隔幾天還能吃上肉……嘿,你說這世道怪不怪?”
但大個子卻覺得理所當然,把碗也直接揣進兜後,擺了擺手,“這還不是多虧了城主他老人家,能夠從異界人,哦不,華夏人那裡拉來這麼多物資,所以才沒讓我們餓著。”
大個子盯著廣場的另一頭,那裡有被不少守衛看管的一堆小山般的物資,目光灼熱,滿是對城主的崇拜。
比沙子還精細的麵粉,比雪花還精透的鹽顆,甚至還有口感比果米還好,能蒸能煮能磨粉的異界大米。這還隻是他們認識的,就連不認識的食物都有一大堆,更彆說裡麵還有不少藥品,旁邊的那個小棚子就是專門給病人看病的。
放在廣場上的物資,其實都是被剩下的,因為幾個地底倉庫都塞不下了,大夥兒正在抓緊時間,要趕在雪雨天前修好新的倉庫呢。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如果不是土地暫時沒了,還要小心隔三差五的襲擊,現在的日子可比以前要舒服多了。
而且在他們和華夏人成為朋友之後,好像就沒什麼人敢來找他們茬了。
像這兩個居民一樣,早飯期間紮堆交談的還不少。如果放在幾個月前,絕不可能是這樣的場麵。那個時候,每天隻能喝到一些比水要稍微粘稠些的稀粥,時時刻刻擔驚受怕,還要忍受著同伴因無藥可治離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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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異界的物資讓這些人有了新的希望,也增添了很多談資。華夏,一個未知的世界,聽那些去過華夏基地的人提起過,有憑空出水的小管子,有喊一嗓子就亮的寶石,有一大堆幫著人們工作的鋼鐵傀儡……
簡單概括,那兒遍地都是金錢,所有人都一律平等,頓頓夥食好吃又管飽,不用為了下一頓或者自身的安全而操心,因為有強大的國家與強悍的軍隊保障著生活與生命的一切。
就在大個子與小個子暢想著那個未知的國度時,一個穿著綠色軍大衣的男人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麵前走過。
他那得瑟的樣子,簡直就像九十年代,城裡的打工仔……不,是新式產業勞動工人回鄉過年一般。
這個人一看就不一般。
因為在一大堆麵黃肌瘦,長期營養不良的人群裡,就他一個麵色紅潤有光澤,條紋棉褲棉衣,還套了個綠色軍大衣,嘴裡叼著一個白色的小棒,一邊唱著聽不懂的歌。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這個奇怪的人,唱著跑調的不標準歌詞,逐漸遠去。
“那個人是誰呀?唱的啥玩意兒,咋一句也聽不懂?”大個子指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向比較聰明的小個子問道。
“嗨,那是老瑞克,咱們隔壁村的,之前去了華夏基地的那個。”小個子見怪不怪地說。
“那他怎麼又回來了?”
“這之前不是有龍群要進攻嘛,華夏人的……城主,就把想要回來的人都給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