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長，咱們就這麼離開了？”陳文一邊走著，一邊回望了下身後的破敗城牆。
城門處，曲甲城的幾位領導人帶著一隊士兵列隊歡送。周圍的戰場還未打掃完畢，魔力的亂流與爆炸的深坑隨處可見，畢竟可是上萬頭魔獸的屍體，光是收集然後堆在一起，就不是一個小工程。而那矮了一半多的焦黑城牆，更為這幅畫麵添上了一絲肅穆。
城牆之上，小藍那巨大的影子投影在地上顯得輝煌而又燦爛。不過，最亮眼的，應該還是藏在小藍身後的那位黑袍少女。
“不然呢，現在不走的話，你還準備再多薅一些羊毛嗎？”周千博盯著陳文背後的那個巨大包裹，差不多有他五個人那麼大，鼓鼓囊囊得像氣球一樣。光是從縫隙間露出的那一點光芒，就足以證明裡麵的物品價值不菲了。
但是嘛，這麼多東西隻是袋子的承受極限，而不是陳文的極限。甚至當陳文隻要求用這些東西折現時，看到尤卡臉上釋然表情的瞬間，便發覺自己虧了。
明明在出任務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功課，在曲甲城的市場上挑選了好些貴的，看來價值還是沒有那三頭高階魔獸來得高。失策了，下次一定要到城市的倉庫裡去選。
“我說的又不是這個。”陳文把背後的包裹向上頂了頂，令其能夠更好地躺在自己的雙肩上。
“咱們花了那麼多時間，費了那麼大力氣，從森林找到曲甲城，不就是因為芙拉爾嗎？”陳文故意把腳步放慢了些，想給周千博留出思考的時間，“我都做好了一起被隊長教訓的準備來幫你，結果你現在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接走了，僅有的幾句交代和問候，還是讓我去說的……這可不像你啊。”
“那我像什麼樣？”周千博甩了他一眼，腳步並沒有放慢的打算，“我本來的想法隻是為了確保芙拉爾的安全而已，現在她安全了……不挺好。”
“我們不來吧，這安全性還真不好說……如果按照我以前印象的話，副隊長，你絕對會對人家死纏爛打，就像之前那個限量手辦一樣，你可是抱著人家的大腿，求彆人賣給你的，就差沒磕頭了。雖然後來被隊長給罰了，但你還是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
陳文感覺現在總算稍微能夠理解昨天晚上大空所說，周千博的一些變化了……這哪是一點變化，簡直就是換了個人！
“黑暗精靈啊，說實話，這次沒能看見真容也是怪可惜的，不過咱們也不能暴露她的身份。”看見周千博沒有開口的打算，連還嘴都沒有，陳文隻好繼續說道。
“話說副隊長，你該不會是有點膩了吧？就像之前興衝衝地買了一款遊戲，結果隻玩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再也不想碰了的那種……誒，還真有可能，我記得你原來的xp又不是黑……”
“閉嘴，我才不是那麼渣的人，呸！還沒有關係，怎麼能說渣呢……啊啊啊，我在說什麼？人和遊戲怎麼能一樣？！”
周千博瞬間慌亂起來，嘴裡也聽不清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但看到他這副樣子，陳文才稍微放了點心，這才像印象中那個不靠譜的副隊長嘛。
突然想起還沒走遠，身後的那些人應該還看得見，周千博趕忙努力鎮靜下來，換上平淡一些的語氣。
“實在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很奇妙的一種感覺。我相信，應該不會對以後遇見的精靈再產生同樣的感覺……很奇怪，你知道吧，就，就……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反正就心癢癢的，看不見的時候就很想見到她，又很擔心，但是真的碰見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那種。”
看到自家副隊長這簡單的腦回路都快打結了，陳文趕忙安撫道。
“我懂我懂，麵對放假，咱也是這種心態。”
“而且我相信你不是個渣男，因為你至今連個女朋友都沒交到，還想怎麼渣？豆腐渣嗎？”
肆意吐槽了兩句後，話題才算回歸了正軌，緊接著問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
“那你以後要是想她了，該怎麼辦？”
“嗯……以後基地肯定會跟紫月王國這邊建交，那時出訪的任務絕對少不了，我多爭取一下就行了。”周千博仔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而且芙拉爾又不會一直呆在曲甲城裡，她不是說過嗎，等外麵安全後又會回去，到時候去拉烏小鎮找她就可以了。”
“而且現在小藍能夠一直維持自身形態，有它的保護，隻要沒有傳奇出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大空還跟我說你長戀愛腦了，現在表現這模樣，我還真看不出來……唉，要是隊長知道你弄了這麼一出，指不定要鬨出些什麼事來呢。”
“說起來，副隊長，你煉出的那隻金雕……算是擁有真靈了嗎？”陳文有些遲疑地問道。
陳文也發現了，那頭由水相煉氣構築而成的金雕，或者現在已經稱不上金雕了，它可是表現出了相當的靈智，雖然智力水平不高，大概就跟未滿十歲的孩童一般，但也已經足夠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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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煉氣師如果能夠凝聚自身內心的法相，喚出獨屬的法天象地，展開獨一無二的領域，那便是將自身煉氣推至了宗師的水平。心有所念，固有所執，以執念化外身，故為法相。
可以從另一種角度理解，宗師級彆的煉氣師，能夠將內心的世界投影到現實之間。改造萬物，主宰領域中的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但宗師能夠釋放的影響存在極限。界域，程度……都決定著自身的上限，而突破這道封鎖最關鍵的一環就是——能否創造出真正擁有靈魂的造物。
衡量一件煉氣造物究竟有多麼精明高深，並不是看它的屬性強弱與功能多寡，重要的是有沒有孕育出一道屬於自己的靈。就跟現在熱火的人工智能一樣，大家在意的不是它能實現多少功能運作，而是能不能像真正的人一樣，犯錯，學習，理性與非理性共存的思考。
所以，試想一下吧，宗師級彆的煉氣師，能夠用煉氣凝聚出自己想要的一切，理論上，隻要專業知識和技術水平過關，憑空手搓微納芯片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他們這一水平的人可以改造一切，但唯獨不能創造真正的生靈，那自身的所作所為，也終究沒有逃脫人類極限的範疇。
但是，隻要能突破這一界限，隨心所欲地改造世界與創造生命，這一類存在，一般會被世界人民稱為——造物主。在某些宗教裡，也可以被稱為神，創世神。
當然，隨心所欲還算不上，不過也可以被稱為竊取了天道的一部分權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豈不是已經成為大宗師了？”陳文的語氣有些難以置信。這似乎是連隊長都沒達到的境界，哪怕隊長創造出的黃金蒼鷹或岩石巨人能輕易捶死自己，也終非有靈之物，不過是被控製罷了。
突破宗師極限的煉氣師，被尊為大宗師，也還有另一種更為古老的說法——半仙。雖然龍庭和華夏內部藏著好些個，但也不是大白菜，數量就華夏整體而言非常稀少。
“這我也不清楚，我還沒有那種感覺，而且小藍也沒有真正有靈煉氣造物的特性。”周千博悄悄地說道，“其實，剛才我又悄悄試了一下，全是些智障，再也凝聚不出像小藍這種煉氣造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