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
喬雪娘特意給薑婉書和阮衡備了一套新衣,至於穿不穿就不關她的事了。
也許是除夕夜,薑婉書難得走出了小院,穿著新衣來到大廳,看著忙碌的下人來來往往,神情一時有些恍惚。
喬雪娘吩咐擺好盤,轉頭看見薑婉書,臉色就垮下來,但還是開口道
“你要是願意,就坐下吃頓年夜飯。”
其實她對薑婉書也沒有太大的敵意,她就是嫉妒。
嫉妒薑婉書有個好出身,閨閣時期就是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出嫁後直接成為皇後,更嫉妒她有個好兒子。
要是阮楓是她親兒子,這麼有能力,她早就供起來了,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還用這麼費儘心機?
終究顧慮著阮楓萬一哪天孝心上來秋後算賬,所以她後來也沒怎麼磋磨過兩人,就是軟禁而已。
但事實證明,壓根不需要她磋磨。
這兩人一個賽一個愁眉苦臉,把還過得去的日子硬生生過成了苦海求生。
“好,好。”
薑婉書看著光鮮亮麗的喬雪娘,低下頭回應。
因為人不多,規矩也沒那麼多,隻置辦了一個大桌子,於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坐下沒多久,一群年輕人說說笑笑地走來。
薑婉書抬頭看見這一幕,有點懵逼。
這些人是誰?
人群中央是一身錦服的阮楓。
少年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與平時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幾人走到大桌子前看見薑婉,說笑聲停了會,然後各自找位置坐下。
“嗷嗚嗷嗚!”
小白白也興奮地跑進來。
看見小白白,阮霜還是害怕得抖了抖,薑婉書大驚,剛要叫人,就看見阮楓揮了揮手,小白白乖巧地走過去。
妙妙嘿嘿一笑“小白白果然永遠不會錯過飯點呀!”
“嗷嗚嗷嗚!”
廚房早就準備好了給小白白的肉,所以小白白帶著它裝肉的大碗走到一邊優雅地進食。
宋澤然聞著可口的飯菜香,急忙開口
“林青書,你不是托人帶了好幾壇好酒嗎?快,上酒!”
魏青書讓侍衛拿上來,嘴上不忘嗤笑一聲
“多喝點,你平時可喝不到這好酒。”
酒一上來,高肅眼疾手快拿走了一壇,給自己倒了杯一飲而儘“好酒!”
袁寧嗅了嗅空氣中的酒香“今晚可能要不醉不歸了。”
年夜飯眾人也沒有吃多少,吃完飯後喬雪娘身為長輩,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發下去。
“今晚守歲,老規矩,子時前,誰先睡著誰明天就受懲罰!”
薑婉書聞言,不由問道“你們以前也這樣?”
喝的酒有點多,妙妙臉色緋紅
“是啊,以前可熱鬨了,大家齊聚一堂,噗哈哈,我還記得宋澤然你喝多了,硬要女裝跳那辣眼睛的舞蹈,哈哈哈……”
黑曆史被提及,宋澤然老臉一紅,不甘示弱
“你也沒好到哪裡去!以為自己是蟲子,在地上陰暗扭曲爬行!”
看著幾人互挖對方黑曆史,阮楓淡定地擼著小白白,心裡默默記下。
朋友的黑曆史,必須拿捏。
薑婉書看著他們說說笑笑,話語間零碎地拚起阮楓過去的影子,略微失神。
原來沒有他們的日子,她的人生是如此精彩。
那個從小就和她疏離的小女兒,不是天生冷著張臉,不會哭不會笑,就那麼靜靜看著你。
隻不過是和她沒什麼好說的。
……
“哥,我好困,先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