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歡這一番醉酒,可算是將人給折磨慘了。
她幽幽醒來,便覺胃裡翻騰得難受。還不及下床,就忍不住吐了一地穢物來。
她五臟六腑好似火燒一般,半點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失態,暈頭轉向的趴在床邊,不停作嘔。
餘媽媽見此,趕緊拿了個金盆來接穢物。又叫了兩個丫鬟進屋伺候,收拾著床邊的穢物。
慕思歡吐無可吐了,竟是吐出了綠色的膽汁來。
這下可把餘媽媽嚇壞了,又是給慕思歡遞水漱口,又是為她端上醒酒湯來。還得叫人打水給慕思歡擦臉,實在好生繁忙。
餘媽媽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醉酒醉得這般嚇人的呢。若不是慕思歡堅持不請大夫,餘媽媽定是得出去找個大夫來給慕思歡瞧上一瞧的。
慕思歡折騰了半宿,這才好受了一點。
伺候的幾人見她安然睡下,總算是鬆了口氣,舒展了一下僵直的腰身。
見了慕思歡此般醉酒模樣,餘媽媽便是警了個醒,再也不敢讓慕思歡沾酒了。
話說那靜兒也是乖巧,見了慕思歡很是難受的模樣。便是靜靜的趴在床邊不遠處,一臉哀怨的瞅著慕思歡。
待慕思歡熟睡了去,它又是離床近了幾步,眼睛直盯著慕思歡看。
餘媽媽見靜兒此般模樣,不由得在心裡一歎這狗兒竟也是個曉得心疼人的!
靜兒雖然是隻個性溫和的狗兒,不過它正是磨牙的時候,醒著的時間就沒有不鬨騰的。現下它仍舊是齜牙咧嘴的,卻很是安分的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響來。
餘媽媽見靜兒趴在那裡不肯移動,便是將它那咬得四處是洞的小窩給它挪到了床邊來。
靜兒被餘媽媽抱入了窩,還是一個勁的望著慕思歡。直到餘媽媽熄了燈,它才在黑夜裡癱軟了身子來……
這大冬天的,難得遇上這般餘光萬道的日頭。齊祁閒來無事,便是在自家院裡逗弄起了那池塘裡的紅鯉來。
那魚兒全部繞在一處,水麵上立是映出了紅紅清波來,實在好看得緊。
一男子邁著闊步,氣宇軒昂的進了院來。他躬身一鞠,便是雙手抱拳朗聲說道“爺,你讓卑職探聽之事,卑職已是打聽清楚了。”
齊祁將手中魚食儘數灑了出去,悠悠看向了來人。
程鵬見齊祁示意,便是接著說道“慕小姐之所以出手此般闊綽,是因為慕老夫人對她很是喜歡,將自個兒的私產儘數留給了她。興許是愛屋及烏吧,將軍夫人對她也是很好。慕小姐的廚子和車夫,都是將軍夫人指派過去的。”
慕老夫人的私產不說是個天價,卻也是比得上京城好些高門權貴了。
這麼大筆財物留給一個小小庶女,其之想法當真讓人難以捉摸得很。這老太太為人果然不凡,出手真是闊綽。
“爺,屬下還追查到了一件事。爺上次跟慕家嫡女的婚事遭毀,好似跟慕小姐有些乾係。”
那件事她也摻和進來了?她造謠慕思妤意欲何為呢?難不成她對他早就心生了愛慕之意,故意從中作梗?
不對,那時兩人還未打過照麵,她又何至於對自己死心塌地呢。她究竟是為的什麼,犯得著跟主母及嫡女作對的?
她這丫頭年紀雖小,可其中秘密倒是不少呢。
程鵬見齊祁發笑,又驚又訝。爺的計劃無故被慕小姐給打亂了,爺不是應該生氣才對嗎?難道爺對慕家四小姐起了興致,這才……
程鵬思及於此,便覺還有些話應當說與了齊祁聽。
“爺,慕小姐昨個兒是人事不省的被抱回府的,夜裡還吐了半宿。”
“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