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沒有離開京都,而是把車開到沒有監控的小路裡,沒打算躲多久,一晚上就夠了。
顧見川算時間差不多了,他對白柳清道“我先走了,我等著看好戲。”
說完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剛走下車,他抬手嫌惡地擦了擦嘴唇,對幾個光頭大漢道
“把孩子打重一點,女人弄出點痕跡出來。”
顧雲馳和沈定在淩晨四點終於接到了消息,等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在河邊發現了幾輛停著的麵包車。
顧雲馳一下車,差點被河邊潮濕腥臭的味道熏吐。
他忍著惡心,帶人衝了過去。
一走進,他就看到了被綁在一起的白柳清和顧沐言。
白柳清見到顧雲馳,驚恐的眼神裡閃現出驚喜,淚水在臟汙的臉上衝出兩道淚痕,嘴唇被貼著黃色膠帶讓她隻能發出嗚咽聲。
身上的義務淩亂不堪,頭發蓬亂地遮住了大半張臉,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一看就知道遭到了非人的對待。
顧雲馳的腳步瞬間頓住,眼神從最初的急切轉為心疼,他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第二次了,他根本沒有保護好白柳清!
這一次她遭遇到這些,自己有最直接的責任。
顧雲馳緩緩走向白柳清,每一步都像是有千鈞重。
沈定馬上回神,讓人把綁匪控製帶走,快步走到顧沐言跟前,查看他的狀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這群畜生!”
顧沐言的兩隻眼睛被打得高高腫起,牙齒掉了兩顆,每一片指甲裡都插著一根牙簽
白柳清嘴上的膠帶被撕開,顧不上自己,轉過身抱著顧沐言,哭得私心裂肺
“我的小言都是我的錯”
顧雲馳忍住胸腔裡翻滾著的怒火,抱著白柳清站了起來,安撫道
“我們先去醫院。”
白柳清在他懷裡,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都是我害了小言如果我一直不回來,如果當初我直接死掉就好了”
顧雲馳抿著嘴唇,輕聲道“不是你的錯。”
白柳清卻聽不進去,一直重複著就是她的錯,重複著重複著暈了過去。
醫院裡,白柳清眉頭緊蹙,身體不安地扭動著,冷汗浸濕了她的額頭,嘴裡不時發出痛苦的呢喃,顯然正陷在噩夢的沼澤裡。
顧雲馳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眼中滿是焦急的輕聲安撫
“柳清,不怕,是我。”
“彆過來!彆過來——”
“求求你們,彆傷害我兒子”
顧雲馳看著白柳清的模樣,又看了一眼滿是傷痕昏睡的顧沐言,想到他們會這樣是因為陸宥歌,顧雲馳深邃的眼神裡帶上了幾分痛苦以及複雜。
顧雲馳把目光再次落在白柳清的臉上,心中滿是愧疚與矛盾。
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柳清和小言醒來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對陸宥歌複雜的情感,更不知道該如何在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中找到一個平衡點。
顧雲馳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無數碎片,在喜歡和責任之間痛苦地掙紮,找不到解脫的出口,矛盾的情緒在心底不斷地翻湧,最後將他完全吞沒。
第二天一早,接到消息的許玉露和顧懷謙直接來了醫院。
許玉露看到病床上躺著的許玉露心疼得直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