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
知命境的文東來，在決定壓低修為參加聚靈境的冠軍爭奪後，他便失去了競爭知命境冠軍的資格。
一般情況下，書院是不會允許自家的參賽者做出這個選擇的。
畢竟那樣等於讓他們在高境界的競爭中，少了一位種子選手。
不過。
文東來身為天瀾書院的首席大弟子，資質出眾，天賦異稟，未來不可限量，所以天瀾書院從上到下，自然都對他敬寵有加。
麵對文東來主動提出參加聚靈境的競爭，想必就算是院長盧天瀾，也不會刻意加以阻攔。
甚至。
他們還會覺得，以文東來剛剛破境達到知命境的修為，這般主動壓製境界，參加聚靈境的競技，必然是覺得在知命境奪冠不易，所以想要在聚靈境一舉奪魁，為他們天瀾書院贏取更多的資源。
然而。
他們恐怕怎麼都想不到，文東來之所以選擇壓製境界，加入聚靈境的競爭，真正的目的，乃是想要教訓前幾天故意激怒自己的李牧。
九院論道的擂台之上。
在盧天瀾布設了考核聚靈境儒修們的道場後，文東來同樣注意到了李牧。
他兩眼微微一眯，看向李牧的表情帶著一絲玩味，那神色，顯然是在說，姓李的，你最好祈禱自己運氣好不要在接下來的對決之中抽到我，否則，我文東來定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嗯？”
李牧眉頭微微一皺，文東來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挑釁目光，他自然是清楚地感受到了。
他隻奇怪的是，在曆屆的九院論道大會上，都有點到為止的不成為規定，畢竟他們南州九院同氣連枝，同台競技，目的不過是要爭取南州的修煉資源罷了，遠談不上有什麼深仇大院。
可瞧文東來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想要不弄死自己也要讓自己重傷修為儘廢，這種情況，也會被允許的嗎？
這般想著，他眯著眼，淡淡地朝道場外盧天瀾矗立的方向瞥了一記。
他相信，文東來對自己的惡意，既然自己能夠感受的到，那麼身為天命九品乃至亞聖境界的盧天瀾，不會感受不到……
既然如此，那麼盧天瀾究竟是什麼意思？
對於文東來刻意的針對自己，他是縱容，還是會中途橫加阻攔呢？
隻是接下來盧天瀾布設的道場起了作用，所以也容不得李牧再分心考慮其他。
“轟！”
須臾之間，李牧便感覺到自己仿佛來到了一個雲霧繚繞的仙宮之中，前方有一條直通蒼穹的天梯。
而後。
盧天瀾的聲音仿佛洪鐘大呂一般，在天幕上響起，道“這是老夫模仿至聖賢師孟丘的天命神器登天梯，一比一臆造出來的一條天梯，每一層梯步代表著一層境界的壓力，你們如今都是聚靈境，那麼至少要登上二十步才算合格。”
伴隨盧天瀾的聲音落地，道場內的眾多聚靈境參賽者，紛紛開始向眼前的那條天梯攀去。
李牧自然也不甘於後，邁步踏上了天梯的第一步。
果然如盧天瀾所說的那般。
當整個人攀上天梯的第一個梯步後，瞬間便從天梯上傳來一陣強大的威壓，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這股力道，與開識一品儒士的全力一擊相仿。
李牧如今已經達到聚靈四品，這一點壓力，對他來說自然不算什麼。
甚至前十五個梯步，都沒有給他帶來多麼大的影響。
然而。
等十五梯步之後，再往上的每一步，力量仿佛都比前一步增加了近乎一倍。
所以。
即便是李牧，也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其實。
這個時候。
道場外麵的圍觀者們，已經陸陸續續看到一些沒能通過道場考核的聚靈境儒修，被道場給強行驅逐了出去。
驅逐出道場，也就代表著失去了競爭聚靈境前十的資格了。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
漸漸地。
被道場驅逐出來的聚靈境儒修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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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的圍觀者們大致算了算，到現在差不多半個時辰光景，登上擂台道場的近百名聚靈境，如今還兀自留在台上的，恐怕已不足二十人了。
但盧天瀾似乎依然沒有撤掉道場的打算。
不少人見狀都不禁有些好奇了。
畢竟在進行開識境和養氣境的首輪選拔過程中，待道場內還留有四五十名選手時，盧天瀾就會選擇撤掉道場，任由這些選手兩兩對決爭奪名次。
可這一次輪到聚靈境，盧天瀾明顯是打算利用道場篩選掉更多的選手了。
事實上。
盧天瀾並沒有刻意將擂台上的道場布設的多麼隱秘，一些修為稍高的儒修，還是能夠通過神識探查到道場內的情況的。
因而。
他們分明可以看到，在盧天瀾布設的這個登天梯道場中，大部分人都才攀上了十幾二十幾個梯步，卻有兩位聚靈境的儒修一路絕塵，足足登上了三十幾個梯步之多。
這兩位儒修不是彆人，正是李牧和文東來。
兩人自從邁過了登天梯的第二十個梯步後，就仿佛是有意鬥上了一般，一路邁步直上，沒費多大力氣，便越過了三十個梯步。
接著繼續往上。
這一幕，不僅讓那些神識能夠透過道場的高修為儒修，看得嘖嘖稱奇，就連親自布設這個道場的盧天瀾，都不禁眼中多出了幾分興趣。
他似乎是打算看看這兩個小家夥的極限究竟在哪裡，所以才始終沒有選擇撤回道場。
過了第三十四個梯步，兩人終於暫時停了下來。
場中對登天梯略有耳聞的一些老一輩儒修都清楚，登天梯的第三十四個梯步，其實代表的便是知命七品的氣息威壓。
也就是說，李牧和文東來這兩個真正實力隻有聚靈四品和知命一品的家夥，身體居然能夠承受的住知命七品的威壓。
這一點，著實有點駭人聽聞了。
尤其是修為僅僅在聚靈四品的李牧，這個家夥，簡直顛覆了他們對儒道八境的認知。
大家不禁好奇。
不是說儒道八境的每一境，對前麵的低修者都是碾壓一般的存在嗎？
怎麼這一點，似乎在那個李牧的身上，不靈了呢？
“嗖！”
終於，察覺到李牧和文東來都似乎到達極限的盧天瀾，終於撤下了登天梯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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