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陰沉沉的,連一絲星光都沒有。
天瀾書院求學廣場上。
氣氛一片壓抑。
各院人員駐地當中,帶領學子的領隊和各夫子,都在儘力安撫自家書院中瘋魔的弟子。
有些魔性較深的,普通的安撫已經不起作用。
如此下去,當學子徹底被心魔所製,就會完全失控,變成一具沒有思想,隻知殺戮的行屍走肉。
顯然沒有書院願意看到,自己門下出現這樣的事。
於是在各家書院當中,已經有不少修為高深的夫子,不得已之下,運轉文氣,強行將中魔的弟子氣海震散,經脈封鎖。
隻有這樣,才能製住心魔的擴散,以其體內的文氣作為滋養而不斷壯大。
可是如此一來,這名弟子也就算是徹底廢了。
哪怕將來得了什麼神藥,能夠修複經脈,恢複氣海,終其一生也再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九院之中,唯有天問書院一片寂靜。
李牧房內,他與蕭清秋對麵而坐,兩人臉上神色都是十分的嚴肅冷峻。
“各院都有弟子突發心魔,唯有我們天問書院,一名弟子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眼中帶著狐疑之色,蕭清秋忍不住道。
李牧眼睛微微一眯,問道“你確定,那些突發心魔弟子的身上,沒有魔佛教的氣息?”
“確定,雖然那些弟子心魔迸發以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與魔佛教弟子的氣息十分的相似,但是本質上卻是不同的。”蕭清秋點頭鄭重道。
“這麼說來的話,此次事件,應該是衝著我們來的了!”李牧沉聲道。
“為何?”
蕭清秋聞言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皺眉道“若是衝著我們來的,應該對我們書院的弟子下手才是,為何偏偏隻有我們書院的弟子沒有事呢?”
“正是因為我們書院的弟子沒事,才是最大的事!”
李牧麵色凝重,繼續道“九院論道,其餘八院都有弟子中招,偏偏隻有我們書院,一個中招的弟子都沒有。”
“並且首發,還是在我與文東來在擂台之上比試之時。”
“眼下各院忙於解救門下弟子,而無心管它事,看起來似乎我們最為平靜。”
“可是一旦等到事後,各院彙同商議,那麼其它幾院一定會懷疑,一切因我們而起。”
“甚至,如果有有心之人惡意栽贓的話,就說是我們做的也不難預料。”
蕭清秋眉毛一挑“證據呢?要指責我們,總歸是要證據的吧?”
李牧搖頭苦笑一聲,道“這種事,要什麼證據呢?不管我們是否承認,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根除了,哪怕在此次九院論道大會之上不爆發出來,也會在各院之中不斷滋長,直到將來長成參天大樹,將其餘八院連在一起。”
說到這裡,李牧停頓了一下,長長歎息一聲,“到那時,天問書院便會被八院聯合的參天大樹,徹底籠罩!”
蕭清秋頓時臉色一變“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任由這臟水潑在身上?”
“眼下關鍵在於,儘快查明八院弟子究竟是如何中的招,為什麼會突發心魔,隻要能找到根源,那麼就有希望能洗刷……”
李牧心中沉思,口中說著,忽的臉色一變,聲音也猛然停了下來。
蕭清秋見狀立時問道“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