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梅拿著化驗單子,看著那醒目的“陽性”兩個字和“+”號,
是那麼的刺眼,
就在剛才,就在接到阮四月電話之前,她還拿著這張單子心懷歡喜,
摸著尚未隆起的小腹,想像著曾祥雲要是看到這張單子會是多麼的高興。
沒想到,一直以來的處心積慮,瞬間化為悲劇。
她心如死灰,所有的夢想似乎都破滅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上一次懷孕打胎,醫生說,她的身體已經是很難受孕,
如今如果再打一胎,怕是這一生,將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可是生下來,她連自己都養不起,
又何來本事養這個孩子?
這個社會,對未婚媽媽的冷眼,她倒是無所謂的,但孩子呢,孩子受得了嗎?
她思慮再三,還是打電話給阮四月,
“四月,你在家裡等我,我去找你。”
她拿著那張單子胡亂塞進挎包,匆匆就去打車去找阮四月。
已然到了晚飯時間,阮青梅到的時候,阮四月已經把飯菜煮好了,簡單的三菜一湯。
自從阮青梅跟了曾祥雲在一起,兩姐妹倒是很少一起吃飯了。
“青梅,你是卡著飯點來蹭飯了吧?”
阮四月看著阮青梅進門,開玩笑道。
曾家的破產對阮青梅的影響顯然比對阮四月的影響大多了,
畢竟,阮四月已經得到了一筆財產,而阮青梅似乎什麼都沒有得到。
但是,阮四月明知道阮青梅此時心態不好,還是儘力想用玩笑的態度營造一些相對輕鬆的氣氛。
阮青梅沒有接阮四月的話茬,把背包胡亂丟在沙發上,連拖鞋也沒有換,就一屁股坐下來,頹喪地靠在沙發靠背上。
阮四月指著一桌子的飯菜,
“青梅,我可是特意做的你愛吃的,快來吃飯啊。不能因為曾家出事,咱們就不吃飯是不是,身體健康最要緊。”
說著就打電飯煲,去盛米飯,阮青梅擺擺手,
“四月,不用我給盛飯,我吃不下飯。”
阮四月沒有聽她的,依然盛了兩碗飯放置在餐桌的兩個對麵,
“說什麼話,快點來吃,多少吃點。
我辛苦做了這麼久的菜,你一點不吃啥意思。不給我麵子是不是。”
說著走過去拉她起來,阮青梅無奈地跟著阮四月起身,坐在餐桌這邊來,看著那一桌子的菜,卻胃口全無,勉強夾幾口青菜嚼著。
阮四月夾起一塊蒸排骨給阮青梅碗裡去,
“這是怎麼了,以前咱們是吃不起肉,不得不天天吃青菜,
如今有得肉吃了,還嬌情起來了,
這麼多肉不吃,剩下又不好了,多吃點。”
阮青梅沒有胃口,看阮四月如此說,也夾起排骨吃著,沒想到,一口浸油的排骨剛剛進入到口腔,胃裡一陣翻騰,她飛快地往衛生間跑去,還是在衛生門外沒控製住,吐了出來了,
吐到了廁所門外的洗手池內。
阮四月愕然看著阮青梅,一邊給她拍著背,一邊說,
“這是咋的了,難得來吃我一次飯,搞得好像我要謀害你一樣。”
看阮青梅不再吐了,又去給她接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她,
“你先漱口,我這裡有胃藥,我給你找出來。”
阮青梅接過水,一隻手拉住了阮四月,
“不用,不用去找藥。我有話給你說。”
阮四月看著阮青梅的表現,心裡隱隱懷疑些什麼,
看著她漱口完,洗完臉。
阮四月拉著阮青梅重新回到餐桌前,
“你還能吃嗎?”
阮青梅喝著水,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