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辭年沉默,但掩藏不了的心緒,說明了一切。
“咚咚咚——”
“五少爺、六少爺,可以下去吃晚餐了!”
祁辭溪開著門,往房間裡看祁辭年。
“先彆想這麼多了,吃飯去了!”
一樓餐廳裡,顧挽清、顧辭硯、顧辭肆三人坐在一邊,祁辭修、祁辭卿坐在對麵。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顧挽清對麵的那兩個位置是空著的。
祁辭年錯愕,祁辭溪咬牙。
真是我的好哥哥啊,哪兒喜歡撿哪坐,絲毫不在意弟弟的死活。
祁辭修和祁辭卿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反正就是不跟祁辭年和祁辭溪對視,不給他們控訴的機會。
祁辭年怎麼感覺哥哥們,都跟團團學會裝聾作啞了!
祁辭溪對著祁辭修和祁辭卿冷笑了下,拉著略有些委屈的祁辭年在顧挽清對麵坐下。
精美彆致的菜肴有序上桌,餐廳裡的七人安靜優雅的用餐。
全程除了祁辭溪和祁辭年會用目光交流,其他人都自己吃自己的。
顧辭硯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紮堆坐在對麵的哥哥和弟弟們,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笑了笑。
顧挽清身體疲累,為了能回國,她不得不讓助理將後麵的工作提前。
隻吃了小半碗飯,就提前離開了餐廳。
顧辭肆皺眉,目光緊隨顧挽清的背影。
沉冷的聲音透著擔心,道,“祁辭年,等你吃完飯,能請你幫母親看一下嗎?”
祁辭年怔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全程都沒說一句話的顧辭肆,居然會這麼問他。
顧辭硯單薄玉白的手腕露出,下巴懶懶的搭在手背上。
神色淡然,但說出來的話,卻也是透著說不清道不完的關心。
“她為了能回國,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每天隻睡四個小時趕工作。”
真想不明白,明明他和顧辭肆都按照她的心願,成為了能獨當一麵的人物,為什麼她還不來壓榨他們。
反正她自己把自己累壞了,他是絕對不會心疼的。
顧辭硯說完後,餐廳裡安靜了三秒。
三秒後,祁辭年眉眼垂下,看不出什麼情緒,但還是道,“好!”
吃完飯,祁辭修、祁辭卿、祁辭溪、顧辭硯坐在客廳裡。
祁辭年和顧辭肆上樓,來到顧挽清的房間外,抬手敲門。
祁辭年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位缺席多年的母親,隻能采取在醫院時公事公辦的模樣。
確認隻是過於疲累,加上有些感冒後。
讓人準備了些衝劑,給顧挽清放在床頭,細細叮囑。
“最近幾日不宜勞累,且不要吃辛辣、油膩、重糖的食物和飲用咖啡、酒等。”
祁辭年走後,顧辭肆留了下來。
“母親,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
顧挽清抬頭,看著沉默寡言的三兒子。
回想剛剛在她麵前,陌生局促的五兒子。
兩人都跟明媚陽光的團團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會讓人變的脆弱,顧挽清心中複雜,酸澀、愧疚、自責等各種滋味夾雜在一起。
心中一緊,當年的子彈正中眉心。
嗬,我何嘗不是第二個顧鐘嶽呢?
對所有的人,她顧挽清都可以說是毫無虧欠,但對六個兒子,她永遠也沒有資格說,她是一位合格的母親。
顧辭肆走後,顧挽清覺得原本有些眩暈的腦袋更加昏昏沉沉。
恍惚間,顧辭硯的質問,顧辭肆的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