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淺田大尉以為他們是“黃雀”,結果連螳螂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蟬;
他們和偽軍沒有什麼區彆,進了村子後同樣是一群沒頭蒼蠅。
他先是派出兩個小隊向左右翼展開,以分隊為單位搜尋和清剿八路軍,6個分隊很快就消失在殘垣斷壁中;
接著就是零星的槍聲,手榴彈、地雷的爆炸聲,以及慘叫聲,整個村子打成了一鍋粥。
雲峰村雖然隻是一個村子,但也住著上千人,是方圓數十裡內數得著的大村;
鬼子雖然進行了火力準備,但4門火炮的破壞力有限,所以還有大量的房屋沒有被摧毀,這些都是天然的障礙。
6個分隊幾十個鬼子撒進去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們也隻能挨家挨戶的搜。
就是那些被摧毀的房子,地道口依然存在,八路軍和民兵藏在殘垣斷壁間更便於偷襲日偽,打完就鑽地道;
地道口就擺在那,有膽就追進去!
富田伍長就不服氣,他帶著兩個士兵就狂妄地鑽了進去,裡麵漆黑一片;
等了很長時間他才適應裡麵昏暗的光線,勉強能看清路,空間非常狹窄,隻夠一個人彎著腰行動。
三個鬼子魚貫而入,相隔一米左右,狹窄的空間讓他們無法打配合,隻能摸索前行。
但他們進入後就被民兵二牛發現了,他現在是副班長,民兵的班還是13人,3人一個戰鬥小組,一個排4到6個班。
二牛已經成長為戰鬥骨乾,三個鬼子的到來讓他很是開心;
收拾了這三個鬼子,戰功就足夠他晉升班長了。
雲峰村的地道四道八達,到處都是陷阱,二牛就蹲在岔路口候著鬼子,那裡設了一個陷阱;
這個陷阱就是由一個深坑和一塊可翻動的木板組成,坑內插了幾根削尖的木樁。
木板上麵有一層浮土,在昏暗的空間中很難被發現。
富田伍長膽很肥,但很狡猾,他讓上等兵三浦七郎走在前麵;
三浦七郎早就在心裡將富田一家問候了個遍,但他反抗不了,隻能顫顫巍巍地摸索前進。
“天照大嬸保佑!”
三浦七郎剛剛祈禱完,一腳就踩在了活動木板上,人就掉了下去;
身體被兩根木樁刺穿,疼的他像野獸一般哇哇大叫,嚇得跟在他身後的富田慌亂的開了一槍;
木板再次恢複,擋住了深坑,三浦越來越弱的慘叫讓鬼子聽起來毛骨悚然,隻能用胡亂的射擊來壯膽。
二牛就像一位獵手,耐心的等待鬼子掉轉身子,前麵是陷阱,鬼子不知道旁邊的安全出口,除了躲回去彆無他路。
“八嘎呀路,有埋伏!”
“富田君——救我——我不想死。”
三浦七郎依然在痛苦的哀嚎,木板並沒有捅穿他的要害部位,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富田可沒想過要救三浦這個廢物,他現在自身難保,隻想退出這恐怖的地方。
他和另一個鬼子掉轉頭就往外跑,二牛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隻見他探出身子,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富田的後背,輕輕扣下扳機;
清脆的槍聲在地道裡回蕩,猶如勾魂使者的呼喚,嚇得最後一個鬼子驚恐的大叫:
“媽媽,救我!”
這是一個剛剛從本土過來的後備役士兵,上學的時候天天聽老師鼓吹聖戰,還沒畢業就應召入伍;
訓練幾個月後就來到了華夏作戰,編入獨立混成第四旅團,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實戰,遠沒有老師說的那麼美好。
三浦前輩掉進了陷阱裡;
富田伍長死了;
他現在深陷死亡的陰影中,身後華夏人拉動槍栓的聲音都能清晰的聽見,他毫無反抗的鬥誌,隻想逃離這可怕的地獄……
絕望之際,他想到了媽媽,那個騙子天皇不可能救他。
“叭勾!”
槍聲如期而至,對二牛來說這隻是一個戰功,槍托上的一道短杆而已,隻有軍曹以上才配得上長杆。
此時二牛小組的另外兩個民兵從側麵的安全通道進入,用刺刀在三浦和另一個鬼子身又補了一刀,這才搜走他們身上所有東西,都是二牛等人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