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占有地形優勢,守備四連根本擋不住鬼子一個小隊的進攻;
老兵擅長打野戰,新兵適合打防禦,新兵麵對戰爭時心裡沒角落,陣地給了新兵足夠的依靠。
就像吳啟華,儘管他第一次麵對鬼子時連手指都在哆嗦,但他並沒有退縮,因為背後就是黃天厚土。
鬼子非常的狡猾,上竄下跳,滑的就像猴子一樣;
吳啟華在新兵集訓時打出過5發子彈47環的好成績,可以說彈無虛發,但這不影響他在實戰中三槍都放了空。
在野戰中打運動中的鬼子跟打死靶子完全是兩個概念,他浪費了三發寶貴的子彈,這在戰場上足以致命;
好在他是幸運的,戰壕給了他犯錯的機會,替他擋住了紛飛的子彈。
吳啟華拉動槍栓,再次推上一發子彈,前三發子彈儘管打飛了,但也給了他一些靈感,比如射擊時的提前量、穩定性等。
他期待用鬼子的狗命來應驗自己的靈感,於是就盯上了一個老鬼子,這鬼子還是個伍長,賊得跟猴一樣。
鬼子的小組進攻和吳啟華在新兵時所學的戰術差彆不大,他盯著的伍長就是一個小組的靈魂;
鬼子伍長每次突擊都會有其他三個鬼子火力掩護,行進的路線和頻率都是不規則的,這就大大增加了擊中目標的難度。
如果換成其他三個鬼子,吳啟華有信心擊中,但他想挑戰自己,絕不降低標準。
鬼子伍長並沒有察覺有人盯著他,但他的戰術動作依然是無可挑剔,這就是老鬼子的戰術素養,有時甚至刻板到機械。
他們的散兵線距離守軍的戰壕還剩六十多米,小隊長並沒有下令停止進攻,那他就得繼續往前突進;
一個小隊擊潰華夏一個營的陣地都有先例,所以武田小隊上上下下都沒當成是一次試探性進攻,而是要首戰就擊潰守軍。
當其他組員向前突進了兩米後,鬼子伍長就像教科書中規定的那樣向左竄出一米多,然後向右前方突擊到位;
吳啟華等的就是這一瞬間,憑著感覺果斷扣下扳機,子彈是射向鬼子伍長運動軌跡側前方的。
鬼子伍長的心頭瞬間就蒙上了一層陰影,就像被死神盯上;
由於運動的慣性,他的身體幾乎是迎著子彈撞上去的。
熾熱的子彈穿透了他的太陽穴,從另一麵竄出,鬼子瞬間就失去了意識,跌入到無儘的深淵中。
吳啟華的嘴角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他做到了!
在擊中鬼子的那一瞬間,他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武林高手,渾身每一根汗毛都是舒爽的。
他仿佛看到了其他幾個鬼子眼中的恐懼,就像獵物見到了獵人;
武林高手在打通任督二脈後就是儘情的殺戮,吳啟華同樣也是。
他麻利地推子彈上膛,麵對一名腳步已經慌亂的鬼子,再次發出了死亡召喚;
鬼子在痛苦的掙紮,仍然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
“爽!”
吳啟華剛低頭取子彈,班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一枚擲彈筒專用榴彈在他身後爆炸,彈片橫飛,吳啟華靠著老兵的照拂又躲過了一劫。
“班長,你怎麼啦?”
“怎麼全是血,你可不能死啊!”
吳啟華被嚇壞了,他才剛剛學會走路,可不想班長為保護自己犧牲。
“行啦,老子還沒死呢,哭啥喪!”
班長的背上中了一枚彈片,卡在了肩胛骨上,還不足以致命。
“不要管我,先打退鬼子再說,老子還頂得住。”
班長疼得臉部肌肉都變形了,仍然在指揮戰鬥。
吳啟華在新兵集訓隊學習過戰場急救,此時搶救班長比打鬼子重要。
隻見他一把撕開班長傷口處的軍裝,伏下身子用刺刀撬出彈片,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急救包給班長止血、上藥,最後用簡易包紮法包紮好。
整個過程班長隻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頂軍帽,以免咬碎牙齒。
吳啟華的手法非常的粗糙,慶幸彈片嵌入肉體不深,班長算是撿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