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張晨鈺的欲言又止,納加的心思不免糾結
現在是一個機會,要不要與奧葛希塔說清楚,反抗軍目前還是一個空架子?
不,現在不能是空架子,隻要在奧葛希塔與夜苓川知道前,找到其他成員,就不算隱瞞與欺騙。
坦誠的前提是不會有威脅存在,奧葛希塔的日耀龍一族很明顯會見風使舵,雖然不是什麼靠譜的戰力,但數量仍然會對眠眠和我構成麻煩。
……
納加在腦海裡飛速思考,決定一條路走到黑,與奧葛希塔終究是相處不久,不確認對方是否真的有那份患難與共的覺悟。
她曾隻身一龍周遊魔都各處,試圖說服野生龍魂勢力,消耗認知施展權能,試圖證明阻止虛實邊界崩塌的意義,但迎來的往往隻有輕蔑與嘲笑。
她在乎虛實邊界又如何,安德斯就是最好的證據,即便祂是聖龍也未必在乎同人龍魂的未來!
納加不知道其他聖龍如何看待同人龍魂的存在,但她對龍魂崇尚強者為尊的普世道理非常讚同,這條規則殘酷卻合理,她屬於更弱的同人龍魂一方,無論是否成功,她都要為同人龍魂與創作者至少爭取一片天地。
隻要阿瓦隆公司一天盯著“可控性衍生造物”的項目,隻要她的創作者尚未成熟,她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阿瓦隆公司要是知道自己這隻同人龍魂真的產生,肯定會上門搞大事。
納加與奧葛希塔走出暮雨城的燈塔居所,碰巧,張晨鈺與夜苓川也回來了,看起來談的十分融洽。
即便很想第一時間查看收獲,但納加還是不動聲色,用接孩子放學回家的語氣開口
“該走了,眠眠,咱們回家。”
“哦…拜拜,夜苓川,記得常聯係!”
“好嘞!認知道具要是不好用,歡迎你回來換!”
夜苓川揮手朝朋友告彆,奧葛希塔瞄了二人的反應,等納加與張晨鈺的身形徹底消失後,再開口詢問
“張晨鈺拿走了多少托帕幣與認知道具?”
“托帕幣,她拿了五萬,除了龍魂加護以外,剩下的遊戲道具我們直接對半分了。”
“啥?龍魂加護她都拿走了!你知不知道龍魂加護是所有認知道具裡最稀有的!”
“額,沒有沒有,她給我留了一個最合適的,畢竟是奧葛希塔你的救命恩人,我沒好意思講……”
“啊……小夜,你不能把自己的利益讓步那麼多……算了,說多了也是廢話,你太容易相信彆人了,你需要理解,納加向我們隱瞞了很多關鍵的事。”
奧葛希塔有些頭疼地看著自己的創作者,她很想來一番說教,但看著對方那張無辜的表情就無法開口。
夜苓川還想為自己的新朋友,辯解幾句好話
“奧葛希塔,這……很正常吧,誰都有不想說的秘密,就像是我身上有一點點【占卜師特質】,眠眠就好多了,她跟我說了不少的事情,比如巢穴擬繭房的認知汙染規則。”
“納加的創作者比較值得信任,像張晨鈺這種總是忍不住吐槽出心裡話的人,都比較性情中人,不過,你沒有注意到她和納加配合很默契,這說明她同樣有自己的小心思,人不壞,不代表咱們接觸時不留點心眼,小夜,那你覺得納加怎麼樣?”
奧葛希塔反問一個問題,夜苓川愣了一下,她並沒有和納加有過太多交流,行動時更多是作為一名旁觀者參與其中。
夜苓川回憶著納加給她的印象道
“納加比奧葛希塔你更像一個領導者,有點像我的高中老師一樣很細心,她似乎麵對什麼情況,情緒都很波瀾不驚,雖然態度沒有高高在上,卻有些……額,我說不上來的怪……”
“納加是很有大局觀的龍魂,確實是一個好人,將所有人都視為同等存在,但正因為如此,我很難進行評價,她似乎將阻止虛實邊界崩塌的計劃,放在了不可動搖的位置上。”
“這不是很好嗎?”
夜苓川十分納悶,不理解奧葛希塔的擔憂。
“不,小夜,這也意味著納加為了她的計劃,會優先選擇保存自己的利益,或許還會要求他人作為犧牲,我能感受到她的決心,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阻止她停手,我們參與她的計劃時,一定要小心她的指揮,不能處於被動地位。”
奧葛希塔的眼中閃過一抹忌憚,為了避免引起夜苓川過分抵觸,實際上,她還沒有說出另一方麵的擔憂。
奧葛希塔本人在談論憨憨突擊鵝時,態度往往會帶上難以掩飾的嫌棄,可納加在傳授如何管理日耀龍的語氣中,話語就算用上了貶義性質的詞彙,總體卻保持著不貶不褒的平靜,仿佛那些詞彙不完全是出於己見的想法,隻是為了迎合她的情緒而選擇采用。
一個性情中人的創作者,為何會寫出一個情緒波動平穩的龍魂?明明身為生命形態缺損的“弱者”,卻擁有“強者”的權能?
奧葛希塔的直覺在預警,希望是自己搞錯了,但納加的平靜就是如此令人毛骨悚然,這是否意味著對於納加而言,任何人的價值對於她來說,都其實與日耀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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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加,一條好龍,態度從不高高在上,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宛如超凡脫俗的聖人,卻始終保持波瀾不驚的平靜,被賦予了超越同類的權能,就好像……
一個被某個存在專門打造出的工具,一個缺乏人心尚不完善的程序。